396:結局篇:重要的婚宴

發佈時間: 2023-02-14 11: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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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錦程心下一沉,彎腰把地上的雜誌揀起來,“不要讓爺爺看到了。”

 “我知道。”申璿點了點頭,自從得知懷孕後,她知道情緒波動是大忌,所以盡力克制,首先想的竟是幸好打了馬賽克,“對方要什麼條件?沒有提前給我電話。”

 裴錦程,“他要洗掉錦程控股的盤子,我沒答應。”

 “你之前就知道?”原來是因為這個,所以照片登了出來。

 “這件事我會儘快處理。”裴錦程把雜誌捏在手裡,“但是為了再出意外,申璿,我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先把婚離了,這樣一來,即便出了事,裴家至少聲譽還在。”

 申璿的拳頭抵在唇邊,張嘴咬了咬牙指背,沒看裴錦程,只是看著他的鞋面,“你能不能要不逼我這麼緊,容我考慮一下。”

 “明天吧,怎麼樣?”

 “好。”

 摸著小腹,展開一手握著的拳頭,深呼吸時手展撫過鬢角,申璿一直提醒自己情緒要穩定,要穩定,可是內心裡面如浪一般狠狠拍打神經的情緒擊得她直打哆嗦。

 她懷孕了,他要打掉。

 她的**照被發佈了,是因為他不肯在股市裏進行內幕交易。

 他要離婚,要保住裴家有可能會失掉的聲譽。

 她是不是應該理解他?

 申璿走出去,出了梧桐苑,她覺得自己應該走出去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現在是打了馬賽克的照片,如果過幾天沒有打過馬賽克的照片流出來了,她估計連門都不敢出了,連梧桐苑都不敢出了。

 如果以後她的孩子長大了,會不會有人把她的照片拿出來故意說一些難聽的話?孩子會不會難過?會不會無法面對眾人?

 孕婦就是該吃了睡,睡了吃的,不該想這麼多事情,但她還是忍不住的想了很多事情。

 她今天早上還吃了維他命,鐘媽燉的血燕她沒有嫌弃全部都吃光了,還有雞蛋和牛奶,胃口很好。摸著小腹的時候,她就在想,寶寶一定很健康,這段時間她如此的累,他還是一點也不鬧騰,沒有過份的嘔吐過。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屋子的孩子喊她媽媽,還喂她吃霜淇淋,是哈密瓜味的,一點也不膩,很香,她嘴上沾著霜淇淋沫子,挨個的親了一屋子的孩子,讓他們每個肉肉嫩嫩的小臉上全都印上了奶沫子。

 她聽著一屋子天真稚嫩的笑聲醒過來,嘴裡像火在燒一樣,燒得喉嚨在冒煙,下樓去翻冰柜裏的東西,果然有霜淇淋。

 七月天的夜裡,她怕爺爺知道又要挨訓,偷偷拿了一根哈密瓜的霜淇淋跑上樓,關上臥室的門,輕輕的舔了兩口,不敢吃得太急,聽說孕婦吃霜淇淋會不好,但是不要吃得太急,就不會宮寒。

 她只舔了六口,就又把霜淇淋包了,下樓,放進冰柜裏,覺得扔了很可惜,那麼好吃的味道。

 如果再倒回去,是第一次懷孕的時候,那次流產的時候,裴錦程很難受,如果那個孩子留了下來,現在她每天晚上一定會有丈夫在身邊,口渴了,可以指使他去給她偷霜淇淋,指使他給她倒水。

 可是沒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

 她在想,再過一段時間,她千萬不要腿抽筋,千萬不要!否則她怕自己會疼得叫不出聲來,會疼得下不了床。

 河邊很凉,凉得寒氣都往裙子裡面鑽。

 “大少奶奶,您這是要去哪裡?要車送嗎?”有下人跟過來問。

 申璿停了下來,怔怔的看著下人,搖頭苦笑一下,她這是何苦?何必自怨自艾?既然要生下孩子的人是她,那麼又何必覺得自己可憐?

 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墨香苑。

 看著門匾上狂暢又不失遒勁的字體,實在不敢想像,這樣的字體會是裴錦宣那樣的男孩寫出來的。

 申璿抬起步子,走了進去。

 別看一宅子都是中式建築,申璿總覺得最配這種風格的,就屬墨香苑了。不管是門柱上題的幾行小楷,還是簷角上繪的幾株蘭草,清雅別致,處處有意,卻又不顯繁冗,一股子濃濃的書香門第氣息。

 這兩天三房愈發的忙了,大後天就要辦席,還要去海城接新娘子,今天就得把東西全部整理歸納好,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一個園子都紅通通的,是傳統家族辦喜事需要的顏色,在外面是西式的,可以穿婚紗和西裝,但回宅子裏肯定要換唐裝,這個規矩她是知道的。

 到時候紅地毯還要從進宅那裡一路鋪到樓上去,大紅綢和大紅燈籠一樣都不會少,後天肯定熱鬧極了,只是她現在懷着孕,又沒有公佈過,怕是經不起折騰。

 很多人在喊“大少奶奶”。

 申璿頜首回應,進了廳,一屋子人都在忙活,她還是一眼便找出了裴錦宣。

 “錦宣。”申璿覺得在裴家,真的要多和裴錦宣接觸才行,又安靜又乾淨,可以淨化一下心靈。

 裴錦宣看到申璿,他笑了笑,“大嫂,快來坐。”

 蔣琳對申璿沒什麼意見,上次去梧桐苑討說法,那也是二房的人帶的頭,她倒覺得無所謂,反正當家的是大房,跟三房沒關係,老爺子在那裡生活得也挺不錯,她管好自己的孩子就行了,“我這幾天都太忙了,沒時間過去給老爺子請安,你別介意啊。”

 申璿拿起案頭上的雙喜字,雙喜被一對龍鳳包圍抬著,龍鳳栩栩如生,看得申璿一眼歡喜,“這字剪得可真漂亮。”

 “這是我剪的。”蔣琳把一摞剪花都從案頭上拿了起來,“你和錦程大婚時候的雙喜字,也是我剪的,那一屋子,我剪了好幾天呢。”

 “啊?”申璿睜大著眼睛,“三媽剪的?”

 “當然啦,以前我有個北方的語文老師,可會剪這東西了,她教我的。錦程小的時候就說我剪的花好看,那時候我才嫁進來,他還小呢,說等他結婚的時候,讓我給他剪一大屋子雙喜字。我可不能說話不算話。”蔣琳身上的每個細胞都溢著笑,小心的給剪花的背面圖著膠水,然後遞給下人。

 申璿看著這些剪紙,又想到了她結婚時的紅燭夜,每個窗戶上都貼著窗花,還有門上,一朵朵紅紅的,房間裏還燃著紅燭,火苗一跳一跳的,那些捧著字的花就像是在一點一點的開一樣。

 申璿彎了眉眼,“三媽可真有心,那麼久的承諾都還記得。”

 蔣琳笑道,“大人不可以騙孩子的。”

 “等我以後有了孩子,也讓三媽給剪窗花,行嗎?”

 “好啊,我就怕你們會嫌弃,再過二十幾年,那些孩子哪會喜歡這些東西?”

 申璿皺了一下鼻子,假嗔道,“到時候,這些東西怕是金貴得很。”

 “好,那我就把我的剪子留著,到時候繼續剪。”蔣琳說完,瞄了一眼整理著字畫的裴錦宣,又壓低了頭,故意躲著似的問申璿,“阿璿,你以前是海城的,跟非語交情深嗎?”

 “我們其實以前不愛在一起玩。”申璿自嘲道,“非語那樣的大家閨秀跟我這樣的魔女玩不隴,我以前太不乖了,老惹事,但非語嘛,全海城豪門閨秀的典範,我學不來,還老嫉妒她,她實在是太優秀了。”

 蔣琳聽得“噗哧”一笑,“你就尋你三媽開心。”

 “才沒有,不信下次我哥來了你問他,說真的,非語和錦宣真般配,兩個人都喜歡這樣書啊畫啊的東西。我看他們以後真的可以夫妻同心。”

 蔣琳越聽越高興,拉著申璿的手便拍了拍,“今天這嘴可真甜,三媽要給你包個大紅包!”

 “那阿璿可是厚著臉皮就要收的哦。”

 “你不收三媽還不高興呢,阿璿啊,你在家裡也忙,要不然我真想讓你跟著我們一起去接親,畢竟你也是海城媳婦。”

 申璿心裡犯難,這事情其實她早就因為爺爺已經藉口推了,但如今這時候提出來,她也只能推掉,“三媽,不是我不想去,主要是爺爺我要照顧著。”

 蔣琳也不是咄咄逼人的xin子,她馬上和氣笑道,“也對也對,瞧三媽這嘴,老爺子一定要照顧好,他可是我們一家子的精神支柱。”

 “謝謝三媽理解。”

 申璿感覺到有人在看她,一轉身,便看到裴錦宣突然回身的動作,她走了過去,“錦宣,你有什麼要求,一定要跟大嫂說啊。”

 錦宣有些靦腆,看著申璿也微有閃躲,“其實沒什麼,但是剛剛聽見媽媽說起,就順便想到,非語來g城肯定有很多不習慣,大嫂是海城人,以後要經常跟她一起玩玩啊,雖然我們都喜歡字畫,但也不能整天與這些東西泡在一起,會悶的,到時候她若到梧桐苑去找大嫂玩,如果大嫂覺得不方便,你能不能出來陪陪她,我想她可能剛剛過來的時候,會很想家鄉。”

 申璿心裡動容,那種遠嫁思鄉的心情,她又怎麼不懂?錦宣會是個好丈夫,妻子還沒入門,他便如此體貼,非語一定會很幸福,申璿點了點頭,“好。”

 ………….

 裴錦宣大婚前一天,申璿又收到了裴錦程催促離婚的電話。

 她凜了氣息,“錦程,爺爺現在身體不好,他不希望我們離婚,你是知道的。”

 “我會好好照顧爺爺。”

 “錦程,可不可以過了錦宣的婚禮再說這個事,明天申家的人都要過來,上次你聲明的事,我給我哥說是因為我們吵架了,我們的事不用他插手,這次你等他走了再說這件事,行不行?我不想申家的人到了我快三十歲了還在為我-操心。”申璿掛了電話。

 ….

 裴錦宣的婚禮,申璿再次見證了g城第一豪門的作派。

 g城的七月亮得特別早,車隊沒有選在高峰期出行。

 方丈給裴立算了一個時間,寅時,也就是過去說的君王早朝五更天。

 淩晨五點的時候,路上還沒有車,卻已經被裴家三房的婚車排成了車水馬龍。

 濱海大道是八車道,一百六十多輛婚車排了整整二十多排,黑壓壓的氣派豪華的車隊把附近的居民都惹來觀看。

 有人隱約看到了坐在車裏的新娘子,卻在車子齊刷刷的開走後,追不到身影。

 裴家的人,都在這種喜慶的日子忙得合不隴嘴,裴錦瑞的飯店安排賓客入住。但是從秦家和江家還有申家過來道賀的親眷都安排在裴宅的流水苑。

 申家老爺子一到裴家,就到梧桐苑跟裴立一起下象棋,等秦榮方和江老爺子一到,那象棋根本就下不下去了。

 秦榮方抱老申的膀子,老-江便抱裴立的膀子,抱膀子的兩個人雖然是親家,但也鬥了一輩子,下棋的人還沒吵起來,站在身後當軍師的倒先吵了起來!

 四個老人根本不管宅子裏的人還在為了兩個年輕人的婚禮忙得有多不可開交。

 最後老申受不了了,“來來來,我讓給你們兩個下!”

 秦榮方一邊往老申的凳子上坐,一邊說,“哎呀,算了算,我站在一旁看你們下就行了。”

 裴立一見這樣子,也站了起來,老-江趕緊抓住機會,一邊擺著棋子,一邊跟裴立說,“老夥計,你殺他一盤,挫挫他的銳氣。”

 裴立退到一旁,“沒事沒事,我下了好幾盤了,坐得腰疼。”

 老-江“哎呀”一聲,“那你趕緊做點伸展運動,我們這些人啊,年紀大了可不跟他們年輕人一樣,那我先幫你殺兩盤,等會就讓你。”

 看著兩個親家加死對頭在一起殺棋,裴立的腦子轉得特別快,大致是近來申璿總是陪著他打牌的原因,老是記不住的東西,他就當牌一樣記下來。

 棋品不好的,又豈止是江秦二人,慢慢的,站著看棋的裴申二人,棋品照樣差了起來,最後生叔看不下去了,又跑去找了一副象棋過來擺著。

 梧桐苑外忙得熱火朝天,梧桐苑後院的梧桐樹蔭下,象棋同樣玩命廝殺!

 申璿進了梧桐苑,有點急,但語氣還是放得緩和,“幾比特老祖宗,您們去主宅大堂坐會吧,好多客人,您們畢竟是一家之主,不在怎麼行?非語和錦宣的面子總要人撐的。”

 裴立抬手指了指秦榮方,眼睛卻死死盯著棋盤,“啪”一聲打下去,“過河!”這一聲喝完了,才頭也不抬的回答申璿,“那個才是一家之主,裴家的一家之主是錦程,關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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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秦榮方同樣頭也不抬,“在秦家,我也是個不管事兒的,現在管事兒的是非言,他會給非語長臉的,我就不去了,等會拜家長的時候,我再去,現在不是還沒開始嗎?”

 申璿扶額,都有治網癮的,就沒有治棋癮的嗎?她沒有辦法指使長輩做什麼,他們實在不願意動,就算了,這麼大年紀了,也難得開心一下。

 申璿本來要去幫忙,哪知裴立指了指生叔,“阿生,你給我把阿璿盯緊點,今天不准她到處跑著招呼人,三房有長輩管,主母又不是親娘,管那麼多事幹什麼,好好歇著,對了,阿璿,你打電話給阿凱,讓他過來跟你聊天,其他人,誰也不要招呼。”

 裴立一邊走棋,一邊吩咐,申璿連他的表情也沒有看到,只聽出老人言辭間的認真,必定是考慮到懷了孕,不能操勞。

 “你敢不聽我的話試試,甭管老申在不在這裡,你要敢不聽我的話,我就會訓你!”裴立又補充道。

 申老爺子一聽,也不管對錯與否,“你爺爺的話,要聽。”

 ………

 雪球蹲在二樓的樓梯口,時不時的甩一下尾巴。

 二樓的客廳的房門關著,申凱接過申璿手中的密塞瓶子,看著裡面的溫度計,“老爺子枕頭裏發現的?”

 “嗯。”

 “所以你把老爺子弄到梧桐苑來了?”

 申璿呼出顫氣,把裴立的症狀說了一次,“爺爺現在記事很不清楚,而且他現在有高血壓,跟他講了反而會讓他過份激動,萬一血壓升高,氣出什麼好歹來,氣出病之後他又記不得我跟他說的,不是白說了嗎?”

 申凱走到窗戶邊,把瓶塞取出來,順便拿出溫度計,搖了搖鬆動的探頭,又快速把溫度計放進瓶子裏,重新塞好瓶塞,把瓶子放在窗臺上,“你不告訴老爺子是對的,你看上次我們爺爺,因為突然刺激,弄得發了心臟病,老年人有時候根本折騰不起。”

 申璿“嗯”了一聲,“之前我本來不想跟你說,以為我自己查得出來,但是我把爺爺弄進梧桐苑住了這麼久了,都沒有發生什麼异常,我只能讓你幫我想想辦法。”

 “為什麼不跟錦程商量?”申凱眸色深深,凝著申璿。

 申璿也沒有躲閃,顯得鎮定又真誠,“哥,我們冷戰一段時間了,有些事情我自作主張,讓他生氣,過段時間就好了。你就別管我和他的事,你幫我分析一下。到底有沒有什麼線索?”

 申凱早就說過不管申璿,這時候問了對方不說,他也會遵守承諾不過問,“小五,你懷疑過生叔嗎?”

 申璿指了指申凱指尖下的瓶子,“我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生叔。”

 “為什麼排除?”

 申璿反身靠在窗臺沿邊,“可能因為我感情用事吧,他多少猜到一些為什麼要眾沁園搬過來,不帶沁園的老傭人過來,是他提出的,如果真的是生叔,我覺得他不會放棄栽贓其他人的機會,這樣一來,一住到梧桐苑,他就沒機會了。”

 “那你梧桐苑的人,你又信得過嗎?”

 “我信得過!”

 “憑什麼?”

 “憑他們跟了我四年多了。”

 “那生叔跟了老爺子幾十年了,你憑什麼懷疑?”

 申璿被反問得答不上來,有些急了,“申凱!”

 “小五,老爺子出了這樣的事,我覺得除了雪球,真的沒人信得過,但是你也沒有說錯,如果是生叔,他不會放棄嫁禍的機會。”申凱的手轉著瓶子,“溫度計的探口鬆動,卻不明顯,說明下毒的並不想立刻讓老爺子出事,有兩個可能。”

 申凱在申璿面前豎起一根食指,“第一:這個人老殲巨滑,很有謀略,用一種極慢xin的病症來混淆視聽,當我們任何一個人發現老爺子不太記得住東西了的時候,只會以為他大概是老年癡呆,不會考慮到別的地方去。”

 申璿“嗯”聲點頭。

 申凱比了個“二”,“第二:這個人有可能是念及舊情,他只想讓老爺子神智模糊不清,並不想讓老爺子變成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殘障,所以下手才輕了。這宅子裏這段時間有什麼异常?”

 申璿覺得很緊張,一直都沒有放鬆過,沒想到面對自己哥哥說起這些事,她照樣無法放鬆:“我把爺爺弄到梧桐苑後,他們只是集體的來鬧過一次,平時過來問安的人也多,我不讓他們進來,並沒有發現什麼异常。”

 申凱:“老爺子的精明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放水銀這樣的管道使人神志不清,那麼就是不想讓老爺子知道某些事情,只有糊塗的人,才不會干預他人的行為,你覺得呢?”

 申璿:“你是說,這件事,很有可能不是謀家產?”

 申凱搖了搖頭,“你一直叫我不要插手你和錦程之間的事,我也想過,感情婚姻都靠你自己去經營,他發不發聲明,只要你沒有吭過一聲苦,我這個當大舅子的都不該管太多,有些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所以我也只是偶爾關注g城的事,謀家產的話,對一個已經交了家主大印的長輩下手,你不覺得牽強嗎?老爺子在這個家裡,只有威信,沒有實權了。但是有一點,老爺子的威信,完全可以影響到實權,這才是最重要的重點!”

 申璿倒吸了口氣,“其實我之前一直懷疑錦瑞,還懷疑過錦宣,裴家是個男權社會,我猜想他們會不會因為不滿爺爺的分配,所以下的手?”

 申凱:“小五,有時候看一個人,不能只看他的位子,還要考慮他的xin格,我雖然跟錦宣接觸不多,但我能感覺錦宣才是這個家裡最不願意受到束縛的人,他xin子裏的隨遇而安是錦程不可能做到的,你可以說錦宣的世界很小,但你也可以說他的世界很大,大到什麼也不放進眼裡,但他很看重親情。

 但是錦瑞,他做事很穩,不像錦程一般大刀闊斧,在投資上也不如錦程那麼激進兇猛。可就是因為太穩,所以他的生意雖然不及錦程做得大而廣,卻沒有敗筆。單從這些方面來看,你就可以知道,他這個人做事謹小慎微,算計十分周密,如果老爺子的健康跟家產有關,那麼這個人,只會是錦瑞,不會是錦宣。”

 “可是……”申凱話鋒緩轉,拿著瓶子,在申璿面前晃了晃,笑得諱莫如深,“小五,錦瑞有可能奪家產,但是這根水銀,一定不會是他放的。”

 “為什麼?”

 申凱雙眸輕輕一眯,嘴角微彎,“老爺子糊塗了,對他有什麼好處?糊塗了的人沒有威信,如果他要扳倒錦程,必須要有一個有權威的人站在他這邊,否則這個家裡最有權威的人便是錦程。”

 申璿走到沙發邊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又把申凱的杯子端了過去,遞給他,“之前錦程控股出現動盪,家裡的年長親戚都過來了宗祠,要求錦程交出家主之比特,順延給錦瑞,但是錦瑞拒絕了。而且當場馬上就翻了臉,你怎麼看?”

 申凱聳了聳肩,“要麼就是真不想當,要麼就是想當卻不敢在那個時候表露。”他也覺得口幹舌躁,拿著杯子喝了一大口水,而後道,“所以我才說,如果是謀家產,這根水銀不可能是錦瑞放的,否則他巴不得老爺子在那段時間清醒點,錦程會吃不了兜著走!”

 申璿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搮結,“你能不能呆一段時間,幫幫我,我不把這個人揪出來,我睡不著覺!”

 “我呆不了很久,但你可以經常和我通電話,我不主動找你的原因是不想打擾你,但是你隨時都可以找我。”

 申璿有些失落,“好。”

 申凱拍了拍申璿的肩膀,“今天這場婚宴很重要,如果你膽子大一點,儘量讓老爺子多和外面的人接觸,我看他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分別,好好照顧著他,不要讓他出現恍神的情况,我想只要你把握好了,沒人會看得出來老爺子腦子是糊塗的,而且他自己也很注意。你要知道,老爺子越精明,下毒的人越害怕。”

 申璿心口一提,大呼一口氣,連杯子都緊握了起來,“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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