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 後續 內心的表白
“我是，請問我太太現在怎麼樣了？她傷得嚴不嚴重？我馬上過去。”一邊講電話，費洛早就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他這會已經在專屬電梯裡了，神色凝重，並蹙起了擔心的俊眉。
拿着手機的手不自覺地微微抖動了。
不曉得周茉傷成怎麼樣了，她有沒有帶兒子一起去的？
頓時，他的心尖就擰得緊緊的，他大氣不敢喘。
“費先生，抱歉，傷者的情況我目前不清楚，已經有好幾個人一同送去了醫院急救，我的同事已經在那邊跟進了，我只是負責通知家屬到達醫院一併瞭解情況。車禍現象這邊也有手足在勘察，一有結果，我們也會做相關的通知的。”
傷情不明，這更讓費洛急死了，電梯～門一開，他是快速往他的座駕跑去的。
思緒彷彿被抽空了，他的腦海裡只浮現周茉和費德瑞那兩張臉。
老天爺保佑，千萬不能讓他們有事……費洛在心裡祈禱着，第一次，他是如此的虔誠祈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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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的心急，如焚的不安，擾亂了費洛一向的冷靜，焦躁的忐忑，紊亂的恐懼，讓他無法平穩地操控方向盤。
也是從未有過的，他抓方向盤的手抖動得厲害，這也出乎了他能承受的底線。
費洛駕駛的黃色跑車簡直就是一道絢彩，在視野裡一閃而過。
被黃色跑車超越的小車司機才一愣，一眨眼，他們竟然已經看不到黃色跑車的車尾了。
比一陣風還快似的！
很快，費洛到達了醫院，車子一停穩，他迅速下來了，並往急救室跑去。
“請問，我太太現在在哪裡？她是車禍中的其中一名傷員，她叫周茉？跟她同車的，有沒有一個差不多11個月大的嬰兒，是男孩？”
心急的費洛見到護士就抓住人家問，他也不管人家有沒有空回他的話。
“先生，早上車禍送來的傷員中沒有嬰兒，女傷者倒是有兩個，其中一個正在急救室裡搶救，是穿紫色裙子的，你可以在門口稍等一下。抱歉，我現在很忙，請你放手。”
沒有嬰兒，那應該是周茉沒有帶兒子出門，費洛是有一絲安慰了，可是，他的心依然揪疼得難受。
周茉，你在哪裡？會是急救室裡那一個嗎？
費洛記得，她早上出門的時候，周茉就是穿紫色長裙的，咻地，他放開了護士的手，他在搶救室門口焦急地等着了。
等待也是一件非常痛快的事情，費洛時不時地望着搶救室門口上方的紅燈。
他想平靜下來的，不管他怎麼去嘗試，他的心一樣鬧騰着，他在走廊上走來走去的。
手指都攥得緊緊的，修得蠻整齊的指甲都深深戳進皮肉裡去了，他的眉心緊鎖着，薄脣也抿得緊緊的。
此情此景，比周茉生孩子那個時候還要折磨他，每過一分鐘，他都感覺好像是過了一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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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曉得時間到底過了多久，在費洛的盼望中，搶救室的燈終於熄了，醫生和一些護士陸續走了出來。
“紫色裙的傷者家屬來了沒有？”
“我是！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她可以出來了沒有？”盼到醫生出來了，費洛的心五味雜陳，他又喜又憂。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請你進去確認一下死者的身份。”
“……”
費洛的耳朵轟隆隆的，彷彿是雷聲不斷，直打擊着他脆弱的心房。
這怎麼可能，周茉死了？
他難以置信聽到的，他覺得是醫生在騙他的，要不然就是醫生診斷錯誤了。
“醫生，你檢查清楚了沒有，我老婆真的死了？她沒有呼吸了？你不是在騙我？我分分鐘可以控告你搶救不力的哦。”
很不死心，醫生都走了，費洛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人家，他糾結地問了，語氣還夾着警告的意味。
“先生，請節哀，我們無能爲力了。傷者送過來的時候已經確診爲重傷了，經搶救無效，心跳已經停止了，你進去見她最後一面吧，身份確認完畢，準備送去太平間了。”
聞言，費洛一愣一愣地，他的頭不自覺地搖着，那個表情木然呆滯，眼神空洞。
傻了！
手咻地垂放下來，很是無力地掛在身側。
醫生走了，費洛也慢慢地往回走，他進了搶救室，搶救臺上是放着一具屍體的，已經蓋上了白布。
裡頭的護士已經做好了死亡確認，並拿着結果單離開了。
費洛緩緩地走近搶救臺，他的鼻子直泛酸，眼眶也乾澀得發疼，也一陣泛熱的感覺。
愣站一會兒，他微啓了脣瓣，“周茉，你起來，咱們回家，你不可以丟下我和兒子。瑞瑞還很小，他還沒懂得自己走路的，他不能沒有媽媽，你不能不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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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伸手捂住了眼睛。
他的眼眶也不由自主地一陣溼潤，而且，眼睫上就沾染了淚花。
“周茉，你聽見我說話了沒？你起來，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你活着，咱們就好好過，我以後都聽你的，你說了算，不再惹你生氣了。
我沒有不喜歡你，也沒有覺得你不好的，都是我自以爲是，都是我清高，明明知道是自己錯了還不認。我以後都不會那樣不講道理了，我一定會好好疼你和寶寶的。
我承認，有時候我是自大了點，也是口不對心，我有在乎你的，我只是嘴見而已。喂，你別睡了，起來呀，我捨不得你就這樣離開我的，你不要走，我想你留下，我想你陪着我，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一輩子的……”
“老婆……嗚嗚嗚……老婆……嗚……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突然，一陣哭喊聲讓費洛愕然了。
這不是周茉嗎，怎麼成了別的男人的老婆？
他死了老婆已經夠傷心痛絕了，這個神經病還要跑出來亂認老婆，費洛想怒斥那個男人的，卻意外地聽到一道非常熟悉、牽動着他的心的聲音。
“喂，你在裡面幹嘛？”
驀地，他回眸看了，竟然是活生生的周茉站在搶救室門口那，她對他笑了，好像挺開心的樣子。
“沒幹嘛。”說着，費洛立時轉過去胡亂地抹掉自己眼眶裡的溼潤。
好吧，把你老婆還給你，我不稀罕，我老婆還活着的，真好！
費洛在心裡啐了一口，看見那男的哭得挺傷心的，他纔不忍心開口的。
周茉沒死，他是高興的！
“你去哪了？我來了怎麼沒見你呀？”他朝周茉走了過去，並穩穩地抱她進懷裡。
他抱得可緊了。
“縫好針後，我去了洗手間。費洛，你剛纔哭了嗎？我好像看見你的眼眶裡有眼淚哦。”呵呵呵……就連他說的話她都聽見了。
呵呵呵……他說他是在乎她的，他也說他沒有不喜歡她的……
不自覺地，周茉心裡甜甜的，一bobo幸福的暖流在涌過。
她脣邊的笑意也逐漸加深，沒有受傷的那隻手也回摟着他。
她其實也是挺喜歡聞着他熟悉的味道的。
在她車子追尾撞上別人的車時，她以爲她會死的，幸好氣囊出來了，救了她一命，她僅是輕傷。
“有嗎？你看錯了吧？可能是我的眼睛有沙子跑了進去，我用力揉了幾下，所以就會變成那樣吧。”
果然是口不對心，死不承認，周茉也沒有進一步戳穿他，或許，男人就是死要面子的，她知道他是在乎她的就好了，她不再跟他計較了。
“哦……那你呆在急救室裡幹嘛呀？”她從洗手間回來了，遠遠就看到他那個充滿悲傷的背影，透着無限的落寞，所以，她跟上來了。
想知道究竟，她就沒有喊他。
“我以爲你在裡面，所以我就進去看看了，哪知道里面有人在哭喊老婆……然後，你都看見了。”
“呵呵呵……”周茉笑出聲了。
“有那麼好笑嗎？幸好裡面那個人不是你，要不然，我們的瑞瑞怎麼辦？對了，你的手疼不疼啊？”說着，費洛放開了周茉，他輕輕拿起來看了看。
“挺疼的，縫了四針。還有，我的車可能沒辦法修理了。”
“人沒事就好，車子可以再買，改天我給你買輛好點的車。”
費洛這才發現周茉已經不是穿着那套紫色裙子了，她換了玫紅色。
……
周茉在守在醫院的警員那錄完了口供，然後，她就跟費洛回家了。
車禍事故報告要等通知，她是被前面的車的影響下才剎車不及而發生追尾的，整個事故也在進一步調查取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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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途中，經過花店，費洛下車了，他特地買了一束紅玫瑰。
“喏，送你的，慶祝一下你還平安無恙。”也是知道周茉平安了，他緊擰的心才慢慢鬆了下來。
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的。
他也肯定接受不了周茉去世的消息的。
想想，那可是一陣後怕。
“呵呵……謝謝！”
“大難不死，必定會長命百歲。”
“呵呵呵……咱們一起百歲。”
費洛望着周茉笑了笑，他才繼續開車。
擁有的時候，真的要好好珍惜，有機會彌補的時候，也要抓住機遇，要不然，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遺憾了。
回到費家，殷紅還特地弄了個火盤，她讓周茉垮過火盤，所有的黴運統統走光。
周茉一看到費德瑞，她猛親個不停，在她發生車禍的那瞬間，她好想他的，她也在慶幸好在她沒有帶他出來買東西。
要不然，出了意外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都沒事了，周茉，喝杯茶定定驚，以後就福氣不斷。”
“謝謝媽。”
費洛把費德瑞抱了起來，他也親了親兒子。
他真的覺悟了，沒有什麼東西比他身邊的人來得重要的，不該想的，他要真的放下了。
……
水心柔看了午間新聞，她一眼就認出了周茉那輛車，趕緊地，她給她打電話問候了。
不大放心，她買了東西，帶着唐子騫來費家探望了。
“柔姐，你太客氣了，老遠來了，還要帶這麼多東西。我只是受點輕傷，沒事的。”
“沒事，反正我有時間，來看看你挺好的。可心知道了，她還一個勁問你的情況呢，我們都擔心死了。”
費洛給水心柔倒了一杯水，放下後，他坐回了周茉的旁邊。
“心柔，謝謝你來看周茉，我會照顧她的。”澀澀地，費洛扯了扯嘴角。
見到水心柔，他心裡還是會莫名其妙地抽疼一下，可是，已經沒有以前那樣覺得難受了。
他在面對她的時候，感覺也坦蕩自然了不少。
她以前說的對的，他的責任是屬於另一個女人的，他該爲他的家庭做出相應的改變，不再執着過去。
下意識的，周茉來回瞟了一眼費洛和水心柔。
他看她的眼神還是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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