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6:兩年的植物人

發佈時間: 2022-11-28 07: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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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tqR1

 一聲聲嬰兒的啼哭吵醒了餘淺,她隨手將嬰兒床上的小傢伙抱進懷裡,喂了奶,哭的面色通紅的小蟲蟲,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餘淺看了看小傢伙恬靜的睡顏,輕點了下他的鼻翼,真是個會折騰人的小東西,她這些天以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晚上要醒好多次,白天也睡不了早覺,每天又疲乏又幸福,整顆心都懸在了小傢伙一個人的身上。

 也不知道聖司冥帶萌萌的那些年,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

 小蟲蟲剛睡著沒多久,病房門忽然“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餘淺抬頭看去,發現是為自己主刀的外國醫生,一個金髮碧眼的歐洲女人。

 客氣的朝醫生笑了笑,很感謝她把自己從生死的邊緣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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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關上門,走進病房裏,說著不太流暢的中文:“餘小姐,我是來給你檢查刀口的。”

 餘淺點點頭,配合的在床上躺好。

 醫生掀開她的衣服,檢查了下傷口,然後鬆開手,放心的點點頭:“餘小姐,您恢復的很好,割了兩遍的刀口長得非常好,近段日子就可以出院了。”

 餘淺一怔:“割了兩遍?”

 “醫生,這是什麼意思?”

 她狐疑的坐起來,詫異的看著女醫生。

 那名醫生也沒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愣了一下,道:“您不知道嗎?您做過兩次剖腹產手術啊。”

 “什麼?兩次?”

 餘淺更詫異了:“我只生過兩個孩子,上一次是順產。”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她在高塔裏生下小萌萌的一幕幕,是順產,不是剖腹!

 她總共就只有萌萌和蟲蟲兩個孩子,不可能剖了兩次腹啊!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這邊看到的,的確是兩道傷疤,同一道傷口,切了兩次。”女醫生回答的鏗鏘有力,她可是親眼看過餘淺肚子上的刀疤的,不會有假。

 刀疤?

 餘淺想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醫生,你說的該不會是闌尾手術留下的刀疤吧?我以前做過闌尾手術的……”

 “並不是。”醫生搖了搖頭,再次將她的衣服掀開,手指滑向她隱與一側的右腹部:“您看,您闌尾手術的疤痕在這裡,非常的偏面,且顏色很淺,不容易被人發覺。”

 餘淺順著醫生手指的往下看,還真的看到了一道淺疤痕!

 她以前從沒在意到,原來小腹的右側部居然藏著一道疤……

 既然闌尾手術的疤痕和她小腹上的疤聯合不到一起去,那麼……

 “醫生,你的意思是,我生蟲蟲之前,還做過一次剖腹產手術?”尾音高高揚起,明顯被醫生的話嚇到了!

 醫生並不理解她情緒的轉變,只如實的點點頭:“是的。”

 “你確定沒有搞錯嗎?”她還是不敢相信,怎麼莫名其妙就做了一場剖腹產手術了,而且她還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我看的很清楚,這道疤痕生長的很緊密,應該有**個年頭了。”

 **個……

 醫生說,有**個年頭了……難道,她九年前,曾經生過一個孩子嗎?

 那孩子是誰的?她為什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餘淺皺了皺秀眉,所有的思緒都飄到了九年前。

 她記得,記得和聖司冥的每一點每一滴,卻唯獨記不得,他們還有一個孩子……

 回憶倒轉,忽然停在了她時常嘔吐的那些天。

 聖司冥離開她身邊後,她食不下嚥,每天吃什麼吐什麼,她當時以為是自己腸胃出了什麼問題,買點胃藥吃了也就算了,從沒想過會是懷孕,如今被醫生這麼一說……餘淺慌忙瞪大了眼睛,難道她當時真的懷孕了嗎?

 可是她不記得自己生過孩子,經過那段日子以後,聖司冥給她打電話,她跑去飯店,然後就發生了車禍,再然後……所有的所有,便都沒了記憶……

 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餘家。

 餘振華和尹雪貞見她醒了,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圍在了她的床邊,可隨後,臉上所有慌張的神色都收斂住了,他們若無其事的叫她下來吃早餐,和往常一樣,沒什麼不同。

 那個時候,她的腦袋裏沒有五年前的事情,記憶只停留在她大學剛畢業的時候,完全記不得自己辛辛苦苦拿下了學校唯一一個出國留學的機會。

 之後,餘振華和尹雪貞給她找了個很普通的工作,她過起了朝九晚五上班族的生活,過了兩年,餘振華的老朋友來餘家拜訪,她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鐘傾宇,並且和他正式確立了戀愛關係……

 回憶截止,餘淺放在腹部傷疤上的手,有些顫抖。

 她發現了,她的記憶連貫不上,從車禍到回國,她這中間經歷了什麼,過去了多少個她不知道的歲月?

 怎麼會從美國突然回到中國,還像個正常人一樣,連受傷的痕迹都沒有?這不像是出了車禍的人!

 餘淺突然有了强烈的意識,她的人生似乎真的殘缺了一部分!

 那個孩子,也許正和她殘缺的歲月有關。

 如果是真的,那個孩子現在會在哪裡?

 那場車禍過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餘淺抱住頭,苦思冥想,可她想不到任何一點點的線索。

 她想,聖司冥一定是知道的,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她應該問問聖司冥,她應該告訴聖司冥,他們九年前,可能還弄丟了一個孩子!

 和聖司冥在一切這些歲月,讓餘淺產生了强烈的依耐性,無論發生什麼,她總是第一時間想向聖司冥求助,這是她改不掉的陋習,因為在她心裡,她最在乎的人,也是他!

 餘淺本能的坐直身子,去够床頭櫃上的手機。

 纖細的手指握住手機,還未拿過來,耳畔卻淅淅瀝瀝,先傳來醫生的話:

 “對了餘女士,我忘了告訴您,您的頭顱曾遭受過嚴重受損,病歷上有寫著,您曾做過兩年的植物人,有可能您的孩子就是在那個時候生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