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你才是罪魁禍首!

發佈時間: 2023-02-14 13: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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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闖闖個子矮小,坐在椅子上,下巴剛剛支到桌沿的高度。

 樓上有專門屬於他的椅子,這裏的椅子對於他來說,太低了。

 他跟楚峻北說話的時候,要仰着下巴。

 楚峻北雖然覺得闖闖有時候講話自作多情,但是比靳南心可愛多了。

 看着小綠帽,“爲什麼給我送吃的來。”

 “因爲北北喜歡吃餃幾(餃子)啊。”

 “就因爲這個嗎?”

 闖闖想了想,白嫩嫩的手指上沾了餃子裏流出的湯汁,吃完餃子,一根根手指吸舔過去。楚峻北連忙制止,“髒死了!有沒有洗手!”

 “洗過啦,給你端餃幾下來就洗過了耶。”

 楚峻北看着闖闖,一整天陰鬱如雲的心情都撥雲見日。

 餃子有三種口味,三鮮,韭菜,蝦仁,每一種都鹹淡剛好,調料時應該加了高湯入凍,很是香濃。

 滿口溢香過後,他誇了闖闖,“你還真有點勁兒,這麼大一盤餃子,很沉的。”

 “我開門的習候(時候)就把餃幾放在地上,開好了再端起來,進電梯按數技(數字)的時候放在地上,按好了再端起來,一點不費力,都是兩雞手端的”

 楚峻北剛剛揚了的眉,頓時抽了幾下,嘴角的笑容也驀地垮了下來,看着裝餃子的盤子,剛剛放在地上過?

 小綠帽的手有沒有碰到過地面?

 摸到了,有沒有把灰粘到餃子上?

 一想到自己方纔吃的東西極有可能不乾淨的時候,楚峻北胃裏一陣翻涌,覺得小綠帽除了胖,一點也不可愛了。

 “北北,很好吃系不系?”

 “是不是!”楚峻北心裏計較,厲聲糾正闖闖的普通話!

 闖闖感到自己正面被楚峻北嫌棄普通話了,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爲了掙表現,馬上端正坐好,一板一眼的跟着學起來,“系不系!”

 “是不是!”

 “系不系!”

 “不對,應該說是不是!”楚峻北大聲了些。

 闖闖挺着背,扯着脖子,臉漲得通紅,大着嗓門,想要說對,喊出來的卻還是,“系不系!”

 “系不系!”楚峻北凌亂了,他還是不教了吧,靳南心怎麼會有這麼坑的弟弟。

 闖闖覺得坐這個椅子太矮,便攀着桌面站起來,爲了自己普通話有一點不標準,把餃子往楚峻北面前推了推,去討好他,“北北,你要多吃點哦,魚果(如果)不夠,我再上樓給你拿,麻麻說你的飯量很大,你不要跟我客氣哦。”

 楚峻北耳朵裏敏感的絲線被碰到,有一分思量在心間滑過,往前傾了些身,卻依舊端坐如鬆似伯。

 拿起筷子夾餃子的動作這時候顯得分外優雅緩慢。

 楚峻北沒看闖闖,而是看着盤中顆顆飽滿的水餃,漫不經心到仿似不經意那麼一問,“你媽媽什麼時候說過我的飯量?”

 “很絞的習候啊(很早的時候啊),麻麻都讓周姨多做點飯,怕你不夠吃。”

 “哦?是嗎?”方纔才被自己嫌棄過的髒餃子,一不小心,又吃進了肚子裏。

 闖闖肚子也有點餓,手又要往盤子裏伸,楚峻北拿手拍了一下,“不愛衛生!”

 夾起一個去喂又變得稍稍可愛的小綠帽。

 闖闖咬了一口,咬得大,想要一口咬到肉,結果燙得仰起頭張着嘴哈氣。

 楚峻北笑起來,把剩下的大半個餃子吃下去。

 闖闖是個自控能力不錯的小家夥,吃了一點就不再吃了,他爬下椅子就去楚峻北的廚房裏找盤子。

 抖着屁股抱着盤子出來要楚峻北把桌上的盤子換給他,“北北,我要回家了,麻麻要絞我(找我)的。”

 客廳裏只剩下楚峻北的時候,這餃子吃起來,味道就不那麼香了。

 過了一陣,門鈴又響了,楚峻北拉開門一看,又是闖闖。

 闖闖提了個保溫桶,“湯。”

 一個字才說完,放下桶在地上抖着小肉屁股就跑。

 搞得像探監似的。

 闖闖回了18樓,脫了鞋子,光着腳丫子就往飯廳裏跑,他好餓。

 “闖闖,跑來跑去的幹什麼?”南心一看那小子就知道幹什麼去了。

 她當時一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桌上一盤餃子就不見了。

 她也沒問,周姐也默契的沒問。

 過一會闖闖又去翻保溫桶,說什麼今天要拿保溫桶喝湯。

 她也給他盛好。

 過一會,人回來了,保溫桶沒有回來。

 “闖闖,明天有想吃的東西嗎?”

 “麻麻,你明天想吃什麼呢?”

 “我吃什麼都可以。”

 “我們吃稀飯饅頭啊。”

 “你不是不喜歡吃饅頭嗎?”

 “有小菜還系可以的。”

 “那明天早上我們吃稀飯饅頭?”

 “好呀。”

 於是吃完晚飯,闖闖就下樓去拿保溫桶。

 第二天一早,楚峻北足不出戶就有新鮮美味的早餐吃了。

 小綠帽擔起了送飯工的工作。

 稀飯,饅頭,還有六種小菜,楚峻北吃得飽飽的去上班,然後把保溫桶洗乾淨,放在門口。

 當然不是像闖闖一樣直接放在門口。

 門口放了一張小凳子,保溫桶放在小凳子上,很乾淨。

 楚峻北換了吃飯的地方,在自己家,每天依舊吃着南心家的菜,吃飯的時候闖闖會陪他吃一陣。

 南心並沒有表現得很生疏,這日晚飯前,南心的電話打給了楚峻北。

 “離婚的事情,能不能等我出差回來之後,顧展唯讓我和他去j省出差,我想這次回來,股份的事會差不多能搞定,他說會給我,我想賭一把。”

 南心打這個電話的時候,楚峻北剛剛才從超市回來,他不需要買別的東西,吃的東西有醋有蒜就行。

 冰箱裏乾乾淨淨的,有幾盒兒童牛奶,每次闖闖給他送東西來,他都會給闖闖喝一個。

 慢慢的,他養成了一個習慣,冰箱裏沒食材沒關係,但得有些孩子吃的小東西。

 進口是必須的,不能有過重的添加劑。

 他把闖闖的牛奶剛剛放好,南心的電話內容便講完了。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對方閒說幾句,便掛了電話。

 闖闖晚上又送來了晚飯,是米飯,蠔油菜心,粉蒸排骨,蛤蜊湯,雪菜魷魚絲。

 闖闖又像前幾天一樣,陪着楚峻北吃了一會飯,“北北,麻麻明天要出差了,可我不想要她出差,緊麼辦?”

 “”楚峻北吃飯的時候,總不忘夾菜喂一點在小綠帽的嘴裏,“爲什麼不想?”

 “麻麻酒(走)了,沒有人陪我睡腳腳(睡覺覺)。”

 楚峻北隨口道,“這麼大的男人了,應該自己睡。”

 話一出口,可她不陪闖闖睡,陪誰睡?

 “呃”楚峻北放下筷子,認真凝重,並表示擔憂的看着闖闖,“闖闖,你還小,有媽媽陪伴是必須的,你媽媽的工作可以讓別人替代,不一定非要她去。”

 “金的麼?”闖闖眼睛“得”的一下就亮如星子。

 嫌棄闖闖的普通話,自動翻譯,“不信就算了。”

 “我才不繫那種大笨蛋呢。”闖闖晃了晃腦袋。

 楚峻北悠哉吃飯。

 闖闖晚上賴在南心的懷裏,又哭又鬧,不準她出差,“麻麻,離開你,叫我緊麼辦?”

 “麻麻,闖闖離不開你!”

 “麻麻,你不愛闖闖了,不愛闖闖了!”

 “讓闖闖一個銀(人)吧,闖闖沒有麻麻愛了。”

 南心聽得眼淚直掉。她晚上好好跟闖闖說,要出差一段時間,這次可能有點久。

 闖闖起初只是不捨,有些不願意,但是她耐心溝通,“闖闖,媽媽是去工作,工作很重要,如果沒有工作,媽媽會比現在還要辛苦。”

 闖闖最怕的就是媽媽辛苦,當即便不情不願的點了頭。

 可是晚上一*就不得了了,哭天搶地的,南心招架不住,“寶寶,乖闖闖,媽媽也不想,可是媽媽必須得去。”

 “明天開始見不到麻麻了,麻麻會生別的小孩,不要闖闖了”

 南心被闖闖這樣折磨了整整一晚上,聽着孩子說的話,心酸得偷偷落淚,第二天一早起*,兩隻眼睛,又紅又腫。

 無論打多少粉底,都遮不住那一眼憔悴與疲憊。

 收拾好還是要去上班,電梯下行,卻在17樓停住。

 京都的八月熱如火爐,男人的襯衣是透心沁涼的淡藍,淡如一滴靛藍洇進一池清水中的超脫。

 他走進來,回身摁了電梯數字,餘光也不曾在南心身上落過,壯臂上腕錶的表面的卻折射出光撞進了南心的眼睛。

 “楚先生好。”南心主動和楚峻北打了招呼,頂着熊貓眼,面帶微笑。

 “昨天沒睡好?”他沒有回身,只是看着電梯內面的鋁色金屬鏡子中的人,客套都算不上的客套。

 “有點失眠。”

 楚峻北點了一下頭,便不再言語。

 南心微顯尷尬。

 楚峻北的車子昨夜沒有停在地下車庫,而是停在地面停車位。

 所以他沒去負一樓,而是和南心一同出了樓。

 出了一樓鐵門,楚峻北才偏首而微仰了下頜對南心說,“闖闖想讓我帶他去恐龍樂園,你什麼意見?”

 南心怔了一下,他們都沒有提這些天闖闖送飯的事情。

 但對方都心知肚明一般。

 她看到太陽在京都的上空已經欲要耀武揚威的架式,從他身後的東方,將金色的光揉成碎粉,狂烈狷羈的潑灑下來,灑了高大硬朗的男人一身。

 上帝的手爲他雕了豐俊的輪廓,濃墨描過的眉,點過的眸,都是鬼斧神工。

 薄冽的脣有些似有似無的弧光,眉梢淺擡,似詢問,卻夾卷着*。

 “我還說擔心他害怕那些”南心神容上的憔悴在這一刻一掃而光,對着他,笑得亦是燦爛。

 “男孩子怎麼能像女孩一樣養,這樣怕那樣怕的,以後便上護不了父母,下護不了妻兒。”

 “還是你想得深遠,你有時間嗎?”

 “明天?”

 南心心裏一跳,明天是週六,她原本定好跟顧展唯晚上的離開京都,前往j省。

 可是心裏就像着了魔似的,她想楚峻北能和闖闖多在一起。

 闖闖太喜歡楚峻北。

 而且

 她心裏的弦不禁拉起來,有些緊張。不停的默唸,恐龍樂園,恐龍樂園。

 闖闖想去,闖闖想讓楚峻北陪着一起去。

 “我明天有事,你能不能?”

 “”楚峻北一聳肩,“那算了,你忙,我對孩子的耐xin不長,萬一覺得煩了,揍了他怎麼辦?”

 “!!!”南心的臉活像被雷劈了一道閃電下來一般,一下子就白了,“!!!”

 他怎麼能打闖闖!這混蛋居然有這種想法!

 “南心!”

 楚峻北和南心都朝着聲音過來的方向望去。

 是顧展唯!

 他今天來接南心,見南心和楚峻北一道下樓來,便馬上下了車趕過來,這兩人居然還在聊天!

 同一幢樓裏出來,昨天晚上他們在一起?

 顧展唯目光撞上楚峻北的那一瞬,便涼了下來。

 顧展唯迎着太陽,清晰明亮。

 楚峻北背靠陽光,一身濃重。

 兩道目光相撞,劍拔弩張!

 “南心,他怎麼也住在這裏!”顧展唯問的是南心,目光卻絞着楚峻北一瞬不瞬!

 楚峻北沐在陽光之中,陽光卻在他的身後,沒有照進他的眸潭,潭底有黑色的暗涌和風暴,他不過一笑,已將那些風暴掩了個徹底。

 男人長臂寬肩,如此厚重,他伸臂攬過南心,另一手手指指腹撫上她的眼袋,眼裏似有心疼,“昨天晚上闖闖鬧你鬧得睡不好,白天就不要去上班了,顧總會處理好公司的事,何必這樣操勞?”

 他聲音溫柔卷着濃厚的電磁,讓女人一聽便覺得那道聲音擦着血管壁,心癢難耐,如此好聽的聲音,卻是對着她說的。

 顧展唯伸手就要去拉開楚峻北的手,楚峻北卻攬住女人的肩膀,適時一轉身,躲開了,回首時,他赫然迎上陽光!

 金色的陽光鍍了他一身高貴,一身雍容,如此高不可攀,不容親犯,“顧總,我替我的太太請一天假,可好?”

 “楚峻北!做戲也不用如此,獨角戲很有意思?”顧展唯輕嗤冷嘲,氣勢不落半分!目光鎖過去瞪着南心,只見南心眼神閃爍,心思不知道飄到了哪處。

 “做戲?我可沒那時間學表演。”楚峻北輕聲一笑,“相反顧總,你對我楚某人的太太,是不是關懷得過份了些?與他人妻室保持一定距離這個道理顧總不會不懂吧?”

 顧展唯輕蔑道,“你們都要離婚了,何必非要說些這樣的話,你如果覺得這樣說痛快,那麼你隨便,南心,我們去公司了。”

 楚峻北的手攬着南心的肩用了點力,把在他掌下想要掙脫的女人摁了個牢實,“顧總,有件事你居然還裝不知道?上次離婚的時候,我已經撤訴了,這個婚,我不打算離,你難道還要逼我們夫妻離婚?”

 南心突然沒再亂動,心口窒煩難受,煩亂到她真想把楚峻北的話當真。

 莫名的,想要把他的話當真。

 闖闖喜歡楚峻北,楚峻北在京都又這麼有能力。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該有多好。

 以後她和闖闖可以在京都平平安安,不再受靳永鍾的騷擾。

 “顧總今天不打算給南心休一天嗎?”楚峻北這時雙手扶着南心的臉,讓她擡頭。

 突然,他俯首下來,吻上她的眼睛,“不如今天曠工好了,我又不是養活不了你,在家睡一天。”

 南心在他吻下來便心口漏跳一瞬。

 上次他是逼不得已,這次呢?

 知道他是演戲,大概是男人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病發作了,沒有感情也非要爭上一爭。她淡然道,“我有工作。”

 “楚峻北!”顧展唯忍無可忍!再次伸臂過去的時候,已經握成了拳!

 楚峻北堪堪接住凌冽的來拳,“顧總,我和她是合法夫妻,有幾對夫妻沒有鬧過離婚?不過是正常的小吵小鬧。

 煩請你擺正自己的位置,當小三,是件很可恥的事情。

 既然我太太非要工作,那麼今天我來接送,你請回。”

 南心肩膀上寬厚的大掌移開,那人的手握住她的手,好不濃情蜜意,他把她的手放進他的掌心,握住,牽着她走向他的車。

 過後很多年,南心都記得那一次他牽她的手。

 爲什麼會記得,大概是因爲那天早晨,他的眼裏第一次有那麼清冽乾淨的溫柔。好似真的把她當成了他的妻子一般。

 有疼愛,有體貼。

 有之前他都不曾給過她的——尊重。

 南心坐在楚峻北的車上,手指摳着身前的安全帶,故意笑着問,“你不會真的不想跟我離婚了吧?”

 “當然,不是玩笑。”楚峻北看着前方開車,他眼風朝着南心飛去,帶着笑意。“我不跟你離婚,但我有條件。”

 南心方纔泛在嘴角的笑意,微微冷卻,“什麼條件?”

 “我保你在靳家的位置,並想辦法把你手上的股份吸夠,我們之間的婚姻,什麼時候結束,我說了算。”

 南心偏頭問,“那你什麼時候要和我離?”

 她自己不清楚,當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輸了。

 心的天平已經搖晃,她害怕離婚,不僅僅是因爲這些股份,而是想等着哥哥醒來後,她可以有機會給闖闖一個健全的,正常的家庭。

 “乾脆我們就不離了,不好嗎?”她再次追問,他卻緘默不語

 南心一回到辦公室,便看到了桌面上的機票,辦公室的門未敲已開,顧展唯大方的走了進來。

 他順手關上了門。

 “南心,你桌上的是晚上的機票,行李就不用帶了,過去那邊我再幫你準備。”他如此急迫,已經不像他順其自然的xin子。

 “明天我要陪闖闖去恐龍樂園,展唯,對不起,這次租山的事情,只能拜託你了。”

 “這麼重要的事,你不去?你可是姓靳的。”

 “但你是總經理。”

 “你在怕什麼!”

 “”

 “你怕和我單獨相處?你怕我對你不軌?!”顧展唯直接了當,並直插人心!

 南心不禁訝然,原來他也是如此咄咄逼人的人,有些擔憂,卻不敢肯定的問,“你會把我和楚峻北結婚的事告訴靳永鍾嗎?”

 “你覺得呢?我在你眼裏還有一點可信度?”

 “你說不會,我就信你!”

 “!!”顧展唯震在南心突然凝眸時的堅決!好象所有的賭注都壓在那一句話上!

 這種堅決讓他痛心,曾經她是堅決要和他在一起,如今她是堅決要和他劃清界限。

 不給任何機會的分開!

 顧展唯捏緊南心的肩膀!忍不住在她面前低吼!“你爲什麼這麼記仇!你只記恨我!你以爲你沒錯嗎?!

 當初!若不是你!若不是你要讓他們去玩,若不是你安排的車子!他們會死?會成植物人?

 靳南心!都是你的錯!

 你卻把錯全都堆到我的頭上!

 是你害死了他們!你卻因爲我的悲痛恨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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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公平嗎?你才是罪魁禍首!”

 “都是你的錯!你的錯!你害死我的弟弟,害死你的父親,你的小媽,還有你的哥哥!”顧展唯是溫謙君子,極少動怒!這次卻像一柄沾血的砍刀,怒揚而起,砍向南心。

 當初那場車禍過後,他逼着南心跟顧展翔完成婚禮,因爲顧展翔暗戀南心多年,曾經夢想過要娶南心做妻子,卻因爲她是哥哥的女人,只敢放進夢裏。

 明明是她造就了這場悲劇,她卻不準任何人懲罰她!

 南心的眼睛瞪得很圓,她的耳朵出現嗡鳴,想把顧展唯的話全都關在耳朵外面,可是之前的那些,全聽見了。

 “我,我不是有心的我,我就是想着我們要結婚了,沒時間陪他們,我,我,不是我,那是意外,意外”她明亮的秀眸突然死寂一般沉了下來。

 害怕顧展唯揮起的砍刀再次砍向她,眼裏乾涸,她卻聽到了淚水流進心裏的嘩嘩水聲。

 身體搖晃了好幾下,南心才推開顧展唯,奔了出去。

 楚峻北送了南心,正好車子停在靳氏樓下打電話。問題爭執不休,無法達成共識,一爭論便是半個小時。

 南心從樓上跑下來的時候,楚峻北剛剛掛斷電話。

 他看到南心朝着馬路跑去,那樣子,不像是過馬路,像是去自殺!

 自殺兩個字一跳脫出來,楚峻北心下驀地一緊!

 腳下油門“轟!”的一聲,響了起來!方向盤一甩,便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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