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凡逸的反擊

發佈時間: 2022-10-06 00: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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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

 當丁伊伊揉着疼痛的肩頸走進飯廳的時候,桂嬸看着臉色越來越憔悴的小姐,心疼的拉她在位上坐好,力道輕重適宜的在她肩上揉捏起來。

 “小姐,這工作的事你可以多交給下面的人完成,你一個女孩子家,哪來那麼多精力應付,瞧最近你這臉色,桂嬸我真是怎麼看了怎麼心疼。”

 丁伊伊點點頭,拉下桂嬸揉按的手,轉頭看向桂嬸,眼裏深深歉意,“對不起桂嬸,又讓你擔心了,我會注意休息的,放心吧。”

 “這就好,唉……”

 搖搖頭,桂嬸走向廚房去端熬好的粥。

 桂嬸一走,雪姨這才幾步貼近丁伊伊,她探究的目光在丁伊伊臉上審視許久,盯得丁伊伊心口止不住亂跳,臉色騰地緋紅,“雪姨,你這樣看我是做什麼?”

 撇開臉,丁伊伊拿起牛奶喝起來,生怕雪姨瞧出什麼破綻。

 雪姨當下並沒多說什麼,她也拉開椅子,徑自坐在伊伊身邊,望了望廚房的方向,壓低聲音說,“伊伊,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染上那玩意兒了?”

 丁伊伊表情一滯,手裏不穩,牛奶從嘴角流下來。雪姨趕緊抽出紙巾替她擦拭,丁伊伊接過雪姨的動作,低下頭,動作輕輕的擦拭,纖長的睫毛無措的顫動着,她瞟了瞟廚房口,再沉着聲音對旁邊的人說,“雪姨你說什麼,我不過最近工作太累,身體有些受不了,你怎麼想到那上頭去?真是好笑!”

 “真的不是?”雪姨卻不信,她摟着丁伊伊,嘴脣幾乎是貼上她耳朵,“那你告訴我昨晚我看到的是什麼?昨晚我本是想着找你聊些家常,敲你房門你沒應,想着你在裏面,我當時也沒想太多,去了你房間,可你不在,後來我看到浴室的門虛掩着,我走過去,結果看到你靠着浴缸,閉着眼睛一臉享受的模樣,伊伊,你說說你是不是真的染上那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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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聽到這,丁伊伊詫異的偏臉看她,說謊被揭穿,做壞事被揭穿,墮落被揭穿,此刻的丁伊伊心裏五味陳雜,有些惱怒,也有悔恨,還有尷尬。她冷下臉來,不再看她,聲音隱約怒氣,“沒經過同意誰允許你進我房間的,就算我真在吸毒又怎樣?你是打算告訴其它人麼?或者拉我去戒毒所?”

 “噓!”

 食指按在她柔軟的脣上,雪姨再次看看廚房裏桂嬸晃動的身影,這才低低出聲道,“這事你還想叫他們知道?小聲些,這事就算咱倆的祕密,別告訴其它人。”

 “雪姨,你?”

 丁伊伊錯愕的看她,聽雪姨的意思似乎有意幫自己隱瞞。

 “伊伊,這東西沾上我知道,不好戒,不過咱總要試試,這樣吧,我來幫你,咱們一起戒,你戒毒,我戒賭。”

 “嗯,好,我們一起戒。”

 丁伊伊笑,美麗的眸子晶燦燦,比天幕裏的星子還更耀眼。

 **

 日本東京

 “少主,一切都已布控好,你看?”

 穆狼站在主子三步後,全身僵硬的緊繃,脊樑如同鋼筋植入身體,直挺挺站着。心裏是緊張,也是憂慮,今晚的“川田會”是否易主成功,一切將由鮮血見證。

 凡逸站在陽臺,修長的手臂撐着黑漆欄杆,他微微擡起下顎,狹眸閉闔,盛夏晚風吹得那般縱情,掠過耳畔時都帶着悠閒。

 主子心裏是狂風大做?亦或如此這般平靜安然?穆狼說不清,他只知道,爲了得到伊伊小姐,“川田會”將會血流成河,女人,你果真紅顏禍水。

 開弓沒有回頭箭,做吧!

 倏爾睜開邃眸,凡逸遙望天際那彎殘月,俊容一片透明冷光,“行動!”

 半夜,老爺子睡得正熟,電話忽地劃破暗夜的平靜與從容。被驚醒,老爺子並沒立刻接起電話,他坐起身,看着月光浸進窗櫺,心口莫名跳得狂亂。

 耳邊的電話依然沒完沒了的響着,在這寂靜詭異的夜色裏聽來分外驚悚。終於,老爺子接起,“什麼事?”

 緊緊握着電話,越聽,老爺子胸口越是起伏劇烈,“混帳,你們怎麼辦事的?斧幫難道放任不管嗎?”

 “川田會”向來與俄羅斯黑幫在軍火交易上往來友好,這次怎麼突然冒出個東南亞小幫派出來擾亂交易,當下掃射“川田會”成員不說,居然把所有軍火全車劫走,而且這事居然在斧幫眼皮底下進行,斧幫究竟怎麼回事?袖手旁觀麼?或者……想了想,老爺子又問,“會裏傷亡多大?這事會不會是斧幫指使?查!給我徹底查個清楚!”

 丟下電話,老爺子再也無心睡眠,這不是第一次了,從前無論與世界哪個幫派,交易總是順風順水,卻最近些日子總也不順,不是“川田會”的軍火出現問題就是下單方臨時撤單,而且“川田會”在世界各地方的成員也屢屢慘遭殺害,可當地黑幫並不幫忙追查,這使得老爺子頭痛不已。顧之軍火貿易,事情雖未查出究竟但也得在其地增派人手。偏又發生小桐的事,這令父子兩心結更重,凡逸的人他叫不動,也就只得把身邊的人逐一調派出去。眼下,他真是頭痛不已!

 按着太陽穴,老爺子乾脆披衣下牀,正在這時,門上傳來小森君急促的敲門,“會長,出事了,請你趕快跟我走。”

 又怎麼了?

 老爺子覺得頭更是疼得不止。

 “何事如此驚慌?”

 老爺子拉開門,雖已年過半百,但一又炯目依舊清明犀利,眉宇一股震懾人心的氣魄令人在其面前不自覺低了三分。

 就算如此緊急,小森君還是恭敬彎腰,只不過口氣緊張得令人不覺跟着提起心來,“會長大人,請趕快跟我走,少主帶人過來,我看我們得先避避。”

 “他?他過來我們爲何要避?”

 “這……”小森君揪心的擡眸看着會長,心裏暗自嘆氣,“少主一行人是拿着槍進來的。”

 他要奪位?

 這一刻,老爺子總算明白過來,當下也心裏一狠,“我們的人呢?調過來!我倒要看看是他的翅膀硬還是我這薑辣!”

 小森君嘴脣微微張合,反覆幾次,最終還是在老爺子那凌厲的目光下,爲難的說,“會長,我們的人全都調走,眼下根本回不來,而會裏剩下的全是少主的人,因此……”

 今晚,就算是會長大人,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孤立無援!

 一時間,老爺子將最近之事前後聯繫

 起來,方纔恍然大悟,原來,咬自已的正是自己養在身邊的狼。爲了個女人,他居然不惜“川田會”旗下數萬條命,這就是自己生出的兒子,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一時氣極攻心,老爺子身子不穩的朝後一倒,小森君趕緊向上一步攙扶,“會長,眼下情況已經容不得我們耽擱,我們還是先走吧。”

 “我不走!我到要看看這臭小子敢把他老子怎麼樣?”

 剛一說完,“呯”的一聲暗響,一個人體倒在二人腳下。

 小森君盯眼一看,果斷將老爺子護在身後,同時舉槍筆直的對準來人。

 凡逸帶着優雅的笑,如迷離花朵綻放,白色襯衣絲毫沒有沾上血的熾豔,他輕輕走出衆人,站在最前端,白衣披着清光,無暇五官精美標緻,紅脣薄抿,令人悸動。

 “逃?你們能逃哪裏去?”

 他緩緩問道,語氣輕鬆,仿若問着天氣般輕描淡寫。

 小森君心裏一震,舉起的手臂竟不由的輕顫起來。

 他們能到這裏,恐怕會長大人的人已經一個不剩,那麼自己呢?必定將是下一個!

 老爺子本是被小森君護在身後,可看到凡逸,全身涌起滔滔怒焰,他一把推開小森君,碧色鷹眸噙着陰冷寒光,恨不得將眼前清美的男子撕得粉碎,“你究竟明不明白你在做什麼?爲一個女人將‘川田會’搞得四分五裂,你是想用他們的血來證明什麼?證明從今後‘川田會’由你說了算?證明爲了女色你可以與你父親作對?”

 一步步走過去,老爺子氣得顫抖,這個曾經叱詫整個亞洲黑幫的龍頭老大今晚落得個一敗塗地,而那個鬥垮自己的居然是他兒子,這是多麼諷刺!

 父子倆面對面,一個氣定神閒,一個面如土色,一個翩翩風華,一個垂暮之年。

 衆人紛紛退開了些,將空間留給這對如敵的父子。

 “啪”

 所有人一個寒顫,巴掌聲響徹狹長的走道,凡逸臉被摑向一邊,髮梢垂下來遮住他的眼,身體穩如泰山。

 “哼”

 凡逸笑,慢慢擡眸,與父親對視,嘴角噙着冷笑,狠戾而譏諷。

 他望着自己的父親,淺褐色的瞳仁閃也不閃,舌尖舔舔嘴角血絲,那模樣如同嗜血野獸般充滿致命危險。

 “帶他下去。”

 他冷冷道,嗓音卻優雅華美,高貴迷人。

 穆狼看看主子,再看看攥緊拳頭的會長,眉頭皺了皺,終於還是走上去,“會長,請。”

 “呵……呵呵……呵呵呵……”

 會長仰面大笑,“爲了她你不惜陪上這麼多條命,我到要看看,她若知道真相她是否還會跟你,我要看看你怎麼得到她,哈哈哈……”

 會長的笑聲長久的盤旋在走道內,那笑聲猖狂也悲涼,凡逸靜靜站着,一雙深邃眼眸流轉着痛苦光色,微微眯起鳳目,看着幾步外的小森君,慢慢的,凡逸舉起手臂,“是你說要射爛她的身體麼?”

 “少,少主……”

 剛囁嚅着叫出聲,下刻小森君的眉心正中一槍。

 身體還沒倒下去,凡逸“呯,呯,呯”數彈連發,慢慢的,小森君倒在血泊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