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言成抱着女孩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她依然沒有擡頭,所以不知道趙言成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他想要傳遞給她的信息是什麼。
“兆幕,她叫什麼名字?”
“趙紫珞。”
“她從小就有病?”
“是。”
“她是和趙言成一起長大?”
“是。”
別院的客房內,玄宸一邊吃一邊問道:“丫頭不過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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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和葉葉在房裡吃。”
“承恩那孩子也回房了,看來進了封都大家這心情都怎麼樣啊。”
“是啊。”
“離開,是你的主意還是丫頭的?”
“是瀟兒的,也是我的。”
玄宸放下筷子,盯着雲憶有所指的說道:“你應該知道她就是一時之氣,爲什麼還跟着她胡鬧?亦或者你已經想好那個人的答案了。”
見雲憶低着頭,沉默不語,玄宸拿起酒壺倒了兩杯,將其中一個遞了過去,眼睛卻不看他,幽幽說道:“人都已經到封都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要顧慮太多,丫頭有我看着心。”
“師父,我。”雲憶有些意外的看着玄宸想到他竟然能支持他,他知道玄宸不喜歡楚博軒,所以纔沒有直接表態。
“難得我們兩師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來陪我喝一杯。”玄宸說完便一言而盡,酒過喉嚨火辣爽口,一路奔騰到胃裡,竟然燒得有點痛。
封都啊,果然不適合他,在這裡喝酒都會胃痛,不過可惜,越是痛就越要喝,痛久了便不覺得痛了,他哈哈一笑:“好酒!趙言成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挑啊。”
雲憶也將酒喝乾,皺了下眉,問道:“師父,他究竟是什麼人?”
“和你一樣的男人。”玄宸望着杯中的清白的酒,目光又些許迷離。
“和我一樣,嗎?”雲憶擡眼看着玄宸,慢慢的重複這句話,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置信。
玄宸嘴角勾起,輕笑兩聲便自顧自的喝起來,再也沒有隻言片語,而云憶則是一圈一圈的轉着手中酒盞,時而擰眉,時而抿脣,似在糾結又如掙扎。
和他一樣的男人,這天底下和他一樣的男人有幾個?
他六歲時曾經聽人提起過,臨國鴻帝是三國皇帝中繼位最晚的一個,那時他還沒有子嗣,不過如今也應該有了,所以算一個,另一個他在嶽瀟瀟的抓週宴上見過,兆國太子葉褚誠。
但是,這可能嗎?那個人會以儲君之身放蕩至此嗎?究竟爲了什麼?
趙言成靜靜的坐在趙紫珞的牀邊,眼睛看着她,心裡卻惦記着另一個人。
其實他幾天前已經接到了管家的密報,知道趙紫珞來了封都,所以他一直在想怎麼處理此事。她的心思他很清楚,但是礙於叔父他只能裝糊塗,如今她既然追來怕是再也躲不過了。可是他萬萬沒有料到剛一見面就鬧到如此地步,真是讓他頭痛不已。
已經一個時辰了,不知道那個傻瓜吃飯了沒有,她會不會真的賭氣走了?雖然他發了話,但是他不敢確定她一定會聽,面對她,他一點把握也沒有,恨不得飛過去找她,但是他不
能扔下牀上的人。
“主子。”燭火一偏,兆幕便如鬼魅一般進了屋。
“人呢。”趙言成急急的問道。
“在據您最近的院子。”
“吃飯了嗎?”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按您的吩咐送過去了,但是沒吃。”
“她……”他額角的青筋突了突,嘆道:“盯着她。”
“是。”
兆幕走後,趙言成就越發坐不住了,見趙紫珞的臉色已經逐漸恢復便打算去找嶽瀟瀟,可是剛起身就聽到她醒了。
“太,誠哥哥。”
“醒了?胸口還疼嗎?”
趙言成重新坐下來,一臉喜色,見她要起身,就趕忙扶住她,幫她在身後放了軟墊。
“就這樣,別動了。”
“對不起哥哥,我又給你添麻煩了。我,我這個不爭氣的身子,真是沒用!”
“不許這麼說,你只要放寬心就沒事。”
“誠哥哥,你,是不是討厭我了?若不是因爲我父親對你好,你是不是就不會理我了。”
“不要胡思亂想了,餓不餓?”趙言成見她已經大好便準備起身離開,“把準備好的燕窩粥端進來。”
趙紫珞一拉住趙言成的手,直截了當的問道:“誠哥哥,你是要去找她?她是你一直要找的那個人對嗎?”
一道寒光自趙言成眼中射出,直直的射入趙紫珞的眼底,讓她忍不住縮回了手,抓緊身前的錦被,慌亂的地下頭。
“看來我回去以後要好好的獎賞他一番了,真是盡,職,盡,責的屬下。”
他一字一頓,難掩心中怒氣,雖然趙紫珞口口聲聲說是叔父泄露了他的行蹤,但他根本不信,因爲他來封都的事,叔父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他一早就猜出必定是他走漏了風聲,否則她怎麼可能追到這裡來!
“誠哥哥,你不要怪鋒,是,我逼他說的。”
“哼!如果只要逼一下就挺不了,我還留着他幹嘛?”
“不是的!他對你忠心一片至死不屈,我用了好多辦法他都不肯說……最後實在沒辦法就,就以死相逼!我偷了他新配的無解之藥,如果他不告訴我,我就服毒自盡,所以他是迫不得已的!誠哥哥,請你別罰他!要罰就罰我吧。”
趙紫珞一邊說一邊掙扎着起身,她不能害了鋒,誠哥哥的秉xin她再瞭解不過了,但凡對他不利的人,他都會用盡一切辦法除掉,絕不心慈手軟,更何況是背叛或者出賣他的人!
鋒對她向來畢恭畢敬,卻對她的要求置若罔聞,她想盡辦法軟硬兼施,他仍然不爲所動。於是她吃定了鋒不敢對她動手,趁父親不在將他綁了起來,扒光他的上衣,還給他吃了春
藥,他汗如雨下,渾身顫抖,寧可將嘴脣咬爛也不肯說出一個字,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
她於心不忍勸道:“鋒,只要你肯說,我馬上就給你解藥,或者我送你幾個美貌的丫鬟也行,你要多少都可以,你……”
“你,死了這條心吧。”鋒史無前例的開口,不是怒罵而是絕望,甚至有些苦澀,總之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