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
葉斕珊看著他凌厲的眼眸，心中突然升起了几絲緊張。
她該回答什麼？
只用上下級關係定義似乎不太妥當。他們應該是朋友吧？可是朋友這個詞，她說出來又覺得底氣不足。
「我…」葉斕珊難得卡殼。
顧尚衡看著她略顯慌亂的神色，眼神微眯。她的反應，的確在他意料之內。如果現在逼她，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得到一個答案。
儘管，那個答案會讓他很不愉悅。
「嘿，我說你們情人之間的瞧瞧話能留著回去說嘛？顧忌一下我們這些單身狗？」
顧三少涼涼颳了他們一眼，瑞奇瞬間閉嘴。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繼續逼她。
葉斕珊直到現在都還怕他，這，很正常。
畢竟就連他自己，有時候都會……
看著顧尚衡忽明忽暗的眼神，葉斕珊內心升起了類似愧疚的情緒。
「說正事啊。我聽說，這次金融峰會上，瑞士銀行長的大公子會來C國拉合作案？這個單子，你們有沒有人感興趣？沒興趣我收了？」唐修澤將詢問的眼神投向了他們。
顧尚衡和莫斯越他們齊齊露出一個「不想玩」的神色。
唐修澤見了，心中開心。
不想玩好啊，反正他的原則一直都是「有錢不賺王八蛋」。
沒人搶簡直心情舒暢。
葉斕珊看著，想要扭轉之前兩人的尷尬氣氛，開始強行轉移話題，「三少，你為什麼不接？」問題問出口，葉斕珊表面淡定，內心實則慌得一批。
顧尚衡淡淡瞥了她一眼，「因為雞肋。」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有種說不出的一針見血感。
顧氏的運營結構比較複雜，瑞士銀行的這個合作案，他們接還不如讓給唐修澤。對後者來說，他們的這個「雞肋」反而說不定是送他們的至寶。
論壇會議開始后，就是一連串的高深金融理學。葉斕珊聽的似懂非懂，雖然通過前段日子的惡補，她也算稍稍了解了些皮毛。但是看著那些金融部長、行長輪番上場的狀況，她沒睡過去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
然而，就在葉斕珊懷疑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瑞士銀行的大公子終於在負責人的介紹下上台了。
「下面，就有請來自瑞士銀行的哈里．伯納德帶來他的合作案。」負責人說完后，底下就起了一陣掌聲。
哈里伯納德算是瑞士銀行行長的心頭好，也是欽定的接班人。這次來C國帶來的合作案消息傳出去，就引起了各大家的野心。
誰都想和這位大公子合作，畢竟瑞士銀行的招牌擺在那兒呢。況且後者是出了名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能讓他們大公子出動的單子，涉及的範圍那得有多大？
哈里在眾人的掌聲中戴著他的文件夾上了台。他的長相是典型的法蘭西人。薄唇高鼻，皮膚白皙，很是英俊。說英語的時候還略帶有一點法式捲舌。但總體來說，也算是比較地道了。
畢竟英語雖然作為全球最通用的語言，但在口音方面的鄙視鏈還是鬧出過許多笑話的。很多國家的人並不是很注重所謂的「倫敦腔」。沒事說這玩意兒，人家只會覺得你在裝X。
企業家在外界營造的形象一般都是平易近人的。
哈里講了合作案裡面的許多內容，其中還牽扯到了一些專業名詞。葉斕珊覺得自己如果沒聽錯的話，「人工智慧」和「遺傳基因」這兩個詞被他反覆提到了三遍。
雖然大體內容她聽的朦朦朧朧，可她卻覺得，合作案里的暗示xin很明顯。當揣著這個心思再去看顧尚衡的臉色時，葉斕珊發現他的神情似乎很冷。
哈里講完后，台下又是一片掌聲。
「我的介紹到此結束。其實這次從瑞士過來，我提前也做過一些功課，知道C國的企業家其中的一些人對此也很敢興趣。所以對於未來的合作我也很期待。」
「尤其是顧氏旗下的企業，我一直非常感興趣。」哈里說著，就將試探的目光投向了顧尚衡和顧暮白。
顧暮白見狀，俊美的臉上掛著萬年不變的從容笑意。但說出的話卻顯得不那麼客氣，「在貴方的合作案里，利益分配的都很大方。但再大的案子，哈里你也應該上心挑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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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的都不是傻子，顧暮白是顧氏如今實際的操盤人，他的發言，基本就代表了顧氏對於這個案子的態度。
「有點不對勁了，換做平常，暮白不會說的這麼明顯。這個案子有問題？」唐修澤對著莫斯越他們道。
莫斯越聞言，眉頭也是緊鎖，「聽不出來么，這個案子里涉及到一些人工智慧和基因遺傳方面的研究。你覺得C國哪個企業會隨隨便便接這種單子？」
「啊，看來坑錢的計劃是泡湯了。」唐修澤無奈的聳肩。
哈里聽了，似乎早有預料到他們的拒絕，「但這是合作案里的一個小小研究。況且，發起方是我們瑞士。這點我覺得顧二少你們可以不必顧慮。」
「尺度呢，有多大。倫理批准書拿到手再說。合作案里的條例有三條已經踩了科研界的高壓線。將企業和生化方面的科研結合起來，這是你們歐洲國家的做法。並不代表C國允許。」這時，顧三少也發話了。
他的言語一向犀利尖銳，也慣不喜歡給對方留情面。顧二少唱紅臉，他唱的就是白臉。
被這麼一逼問，哈里顯然也有些站不住腳。
倫理這種東西，當然是沒有拿到批准書。但就是沒有拿到，所以才想和C國的人合作。畢竟這裡倫理體系還不太完整，有許多空子可以鑽。
「科研成果我們可以共享，這份合作案里的許多領域都是未來能在世界獨掌大旗的新興項目。國際上想要研究的團隊更是數不勝數。我來只是想要尋求一個合作機會。」哈里開始避重就輕。
可是顧尚衡並不打算賣他面子，「你不僅踩了科研界的高壓線，也忤逆了C國的原則。或許你可以向在場的其他人問問，哪一家願意接這個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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