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柔柔情緒太激動，後面都說不出話。
雲芷淡定補上，「怎麼這麼無恥。」
傳聞中韓家的天才，回來后先後勾飲妹夫姐夫，開口閉口都是謊言，而且在公司里連最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
無論韓瑩瑩做的哪件事，都跟「天才」還有「品學兼優」兩個字掛不上鉤。
韓德俊當時失蹤的時候，眾人對著雲芷可以牆倒眾人推，如今韓尚俊被抓走，韓瑩瑩又表現得絲毫不像個天才，根本就是個戰五渣……
此時眾人看著韓瑩瑩韓柔柔和王靈芝幾人，各有心思。
王靈芝臉色也不大好看，「都快過年了，大家不要吵架傷了和氣。我看時間也不早了，都早點去休息吧。」
她示意韓柔柔別再多嘴，然後叫上韓瑩瑩要回房間休息。
但在她們要走時，江珩突然道：「律師剛才除了提到韓小姐，也提到韓夫人了吧？韓夫人是單純被韓小姐給騙了呢，還是說你跟二叔的關係根本沒有那麼好呢？」
王靈芝脾氣好愛和稀泥，丈夫屢次出軌還把私生女接回家，她都跟沒事人一樣，在家裡就跟個透明人一樣。
而現在，江珩這句話順利把注意力都吸引到了王靈芝身上。
王靈芝還沒說話，韓瑩瑩歉疚道：「對不起媽，我覺得家裡人會像對大伯一樣對我爸，就提前自己做了準備，欺騙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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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起來沒問題，而且好像連韓瑩瑩轉移資產的初衷都給解釋了。
雲芷卻突然感嘆出聲，「按理說作為家人該相信瑩瑩姐的，可你嘴裡謊話連篇，我每次信你，你的謊言又被拆穿，我實在是不敢相信了啊。」
這話完美描述了韓柔柔現在的心態，她此時對王靈芝和韓瑩瑩感觀都很複雜，找個借口先走了。
韓瑩瑩還要再說，王靈芝替她道了個歉，「沒有把女兒教好，讓大家看笑話了。」
說完徑自離開，韓瑩瑩面色慘白地跟在她身後。
一場鬧劇拖拖拉拉這麼久，總算暫時卸下帷幕。
回房間后，雲芷問江珩，「怎麼突然想起來去調查韓瑩瑩？」
「她不對勁。」江珩道。
他說不出哪裡不對勁，算是直覺。
雲芷坐在床上，「覺得她不對勁，然後就那麼大一會兒就調查出來了？」
這半年多以來，江珩幫了她不少忙。但是他跟江家鬧掰那麼久，就算他跟廖家小少爺是結盟狀態，但是有些忙幫得實在是太順了。
今天這麼短時間內他就查到韓瑩瑩轉移資產的事情，顯得更是怪異。
江珩面無表情跟她對視，但仔細看，他眼底帶著不大明顯的心虛。
「江珩。」她喊了他一聲。
他面上表情龜裂，極輕地嘆了口氣。
成長得太快也不好，一點事情都瞞不過去。
「嗯？」雲芷直盯盯看著他。
江珩解開領帶，扔到了一旁，「南哲一直在幫忙。」
許久沒聽到這個名字，雲芷愣了一下，垂頭不語。她還以為，這個親哥哥是真得打算袖口旁觀，不管韓家的事了。
她手落在膝蓋上，沒再追問，只是嘴角忍不住翹起。
南哲一直暗中幫忙的事情已經說了，江珩也沒再刻意隱瞞其他事情。南哲各方面消息都很靈通，他已經跟江珩聯繫過。
說是那幾個殺手沒撒謊，但是那些轉賬以及聊天記錄有些問題。不管是雲芷他們還是那些殺手，都被真正的幕後黑手給耍了。
韓尚俊會被釋放，預計春節前幾天就會回來。
而這件事也沒必要告訴其他人，韓瑩瑩可以繼續轉移資產，等到時候韓尚俊回來了，父女又是一場大戲。
對於韓尚俊不是幕後黑手這件事，雲芷嘴上說著不在意，可心裡還是鬆了口氣。
這樣看來，他之前說擔心她危險是真的，說沒殺她爸也是真的。
不然他當初對她母親做出那樣的事情，後來又做出這些事，那只是把他送到監獄，就有點太便宜他了。
雲芷江珩這邊因為新知道的消息，氣氛不錯。
而與他們距離不遠的房間內，此時卻是一片劍拔弩張。
王靈芝走在前面，十足的失魂落魄老母親模樣。之前一些人聽了江珩的話，還覺得她有可能不簡單，此時見她這樣子，也忍不住懷疑，覺得她大概只是單純被韓瑩瑩騙了。
她先一步進房間，韓瑩瑩緊緊跟在她身後。
門一關上——
啪！
王靈芝一巴掌打在韓瑩瑩臉上，紅著眼睛壓著聲音低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
「對不起，」韓瑩瑩低著頭，有些害怕，但還是忍不住道：「但我的安排是沒問題的，主要是中間一不小心出了岔子。雲芷他們也是偶然才……」
啪！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巴掌。
韓瑩瑩抬起頭，滿臉迷茫和不甘。
王靈芝看著她這模樣就覺得來氣，又是好幾巴掌扇在她臉上，直到累得氣喘吁吁才停下。到後面，韓瑩瑩嘴角帶血，眼底已經帶了恨意，但卻一動都不敢動。
「毀了，全都毀了……」
王靈芝抓著自己頭髮在地上繞圈，喃喃自語，像是瘋了一般。
她突然停下，手指指著韓瑩瑩，氣得身體都在顫抖，眼底儘是血絲。一開口，眼淚就流了下來。
「你三歲我就把你送到國外啊，全部希望都放在你身上，費了那麼大力氣，才讓你有了天才之名，讓你爸爸喜歡你……」
「我苦心經營，二十多年都不敢出一點差錯。所有人都覺得你是個天才，稱讚你誇獎你羨慕你，連你爸爸這麼多年沒見到你，可也一直以你為豪，到哪兒都會提起你！」
王靈芝看著韓瑩瑩，又像是透過她在看其他人，面容猙獰卻又帶著悲傷。
韓瑩瑩低著頭，面上浮著悲切，眼底卻流露出不屑和嘲諷。
一個做父親的要是真待見女兒，會二十多年對在異國他鄉的女兒不聞不問？
但凡有一點感情，都不至於這樣！
王靈芝抹了下臉上的淚，猛地加大了分貝，「可你回來這才多久啊，夠半個月嗎？半個月不到，你就毀了我二十多年的心血！」
「我女兒的名聲，我苦心經營出來的形象和名聲，都讓你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