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無懈可擊的質問，葉斕珊覺得或許所有的心思在他眼底都無可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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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不離開，只是為了一個看似可能實則好笑的目的。」他從一開始便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不想揭開。
葉斕珊聽了，下意識的想捂住耳朵。
她不想聽他說這些，否認，「不是的。」
「不是這樣！」似乎覺得不夠，她又強調了一遍。
不是這樣，你並不完全了解。
聽到她否認，顧尚衡俊眸深沉，「那是怎樣？」
「我可以給你一次辯解的機會。」話雖如此，但葉斕珊知道，他只是在變相逼她。
辯解的機會？
他想她怎麼回答？似乎現在怎麼說都是錯。辯解大多蒼白無力，他想聽的真的是她的辯解嗎？想到這裡，葉斕珊自嘲了一聲，良久后，聲音有些哽咽，「我就只有這點價值了嗎？」
他聞言，有些怔愣，似乎並未料到她會如此回答。
她眼眶微紅的抬起頭，無畏的看著他，「在你心中，我只剩這點價值嗎？」
「答非所問。」他看到她眼中的欲墜不墜的淚花慌了神，眼神從容淡定，內心卻兵荒馬亂。
葉斕珊似乎是被這個答案傷了心，兀自笑出了聲，笑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有些突兀，但卻漾著無法言喻的難過，「也對，本來就是我的錯，是我貪心。」
「如果我當初眼神再好一點，喜歡你幹什麼？如果不喜歡你，根本就不會有後來的這一切。」
她或許會過的平凡，但絕不會有那麼多的風月波折。
說到這裡，她倔強的用指尖拭去了自己眼角的淚珠，笑道，「我在你身邊，你不滿意。我要走，你不放手。顧三少，你到底想怎樣？」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逼問他，似乎是在催促他最後做個了斷。
葉斕珊在說出這番話后，內心也是舉棋不定。可面色卻佯裝無波無瀾，絲毫沒有起伏。似乎不管接下來他的答案是什麼，都不會給她帶來一絲一毫的傷害。
顧尚衡靜默了片刻，他意識到剛才的質問帶給她的傷害有多深。可說出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他們兩個人總是在逼著對方面對彼此最無法直視的問題，再甜蜜的表象在真相與現實的籠罩下，都會顯得黯淡無光。
「那你想走嗎？」半晌，他倏然開口。他的視線掠過她有些波瀾的眉眼，很快便移開，「如果想，我放你走。」
她聽后，緩緩握緊了雙手，倔強道，「好啊，謝謝你的高抬貴手。」
他聽出她語氣里的嘲諷，不悅的擰眉。葉斕珊故作鎮靜的伸手去推他，「既然如此，你以後都不要靠近我。哦，不對，我們應該已經沒有以後了，連見都不會再見了。」
「這下你都滿意了？」
她說的話簡直是扎心三連。
他被她嗆得良久回過神，冷笑，眼底的情愫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冷厲，「葉斕珊，你生氣時說出的話，比中槍還要令人難受。」
他這輩子，能傷到他心的女人，也就只有她。
本事很大，他也沒辦法。
葉斕珊聞言，心頭微動，聽到中槍這兩個字，她心底深處泛起一股疼。但這並不妨礙她接下去要說的話。她在愛情里，最卑微的時刻是七年前，後來的葉斕珊，都不曾再敢飛蛾撲火。
「我說的這些，不是氣話。」她認真的看著他，眼神甚至帶了幾分隱隱的挑釁，「我來真的。」她話音剛落，卻成功激起了他心底里的怒意。下一刻，她被重重的抵在牆上，他看著她波瀾不驚的神情，聲音低沉的同時還夾雜著几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慍怒，「你就仗著我寵你。」
他說著，悶笑了一聲，笑意卻極淡，多的是意味不明的冷徹，「你想兩清，可能么？這場局，從頭到尾，不是你說的算。」
她聽了，努力抑制住內心情緒的起伏，笑道，「怎麼不是，我可以選擇不喜歡你。我自己的心，難道還不能收回來嗎？你要是覺得整天對著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也很愉悅，那當我沒說。」
「或者，三少你是要身不要心的？」
再說出這番話后，葉斕珊一時間並沒有勇氣抬頭去看他。她知道他一定會暴怒，可是她同樣也知道，長痛不如短痛。半晌，她鼓起勇氣抬頭，卻對上了他此時有些猩紅的眼眸。
他的眼眸是巨大的磁場，是旋渦，太容易使人深陷，回不過神。
「你很放肆。」他說完，唇角彎了彎，笑容顯得涼薄冷酷，「是不是我對你太過縱容，所以你忘了我的脾氣？」
葉斕珊聞言，有些慌神，她已經感覺到了危險，指尖微微抵著牆壁，繼續說完最後的話，「你如果介意，這是我最後一次在你面前放肆。從今以後，我不要你了。」
似乎是這句話說的實在太擲地有聲，令人毫不起疑，下一刻，他果然暴躁出聲，「閉嘴！」
她張了張唇，欲要再說些什麼，但他已經不再給她機會。
他心裡怒極了，她總是這樣，能夠輕而易舉的挑動他內心深處暴動的那根弦。他覺得他對她還是太溫柔了，是不是因為太過溫柔，所以她才會有膽子說出這樣的話。
把心收回去？不要他？
除了他以外，她還想要什麼人！
他吻上她的唇，掠奪了她的呼吸，沒有溫存只有懲罰，葉斕珊被嚇了一跳。她感受到從唇瓣傳來的痛楚，還帶著點點血腥味。她想伸手推開他，卻被桎梏的死死的，她的反抗在他面前，似乎就是個笑話。
不知輾轉多久，當他離開她的唇時，她的眼眶依舊紅著，「不要這樣對我！」她不喜歡這樣的吻。
他聽了，卻嗤笑出聲，神色冷艷，「你沒得選！」
當他真的毫不憐惜的開始欺負她的時候，她才真正感受到他的怒火。從身體上傳來的最直白的疼痛和與心底瀰漫而出的，根本不相上下。他的霸道與冷厲，如風如雨，抓不到，更不可控，將她勒緊。
許久許久，門外倏然傳來了一陣有條不紊的敲門聲，「先生，請您用餐。」
葉斕珊在聽到這個聲音后，勉強找回了理智，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唇。顧尚衡見狀，俊眸中劃過一絲複雜。門外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這次多出了些不確定，「先生？」
「滾！」
門外的韓立被這聲超級暴躁的聲音嚇壞了。
卧槽，這時他第一次聽見他們家先生髮這麼大火！
本著狗命要緊的心態，韓立很快便強裝淡定的溜了。
來到大廳，管家多嘴道，「先生呢？不出來用餐嗎？」
韓立，「我覺得不必了！」
剩下的幾人見狀，有些疑惑，「發生什麼事了嗎？」
「先生現在心情不好。」韓立淡定道。
「那可以讓葉小姐去勸啊，葉小姐說什麼先生都是聽的。」周圍人熱情提議道。
韓立：……
為什麼被你們這麼一說顯得他們先生很像昏君？
「葉小姐人呢？」
一個僕人聽了，皺眉，「好像不在房間，後庭和各處我都已經找過了。就是沒發現小姐的身影，她能去哪兒呢？」
韓立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倏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般，「別找了！」
「為什麼？」
韓立斜了他們一眼，「一個個求知欲這麼旺盛幹什麼？葉小姐要是人丟了，先生比你們急。」
「那晚餐…」
「再說吧，說不定先生會回心轉意用夜宵呢。」韓立說著，抬腕看了下手錶，覺得夜宵好像也不太可能了…
可能兩個人會明天一起用早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