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桐的臉這會兒是徹底地磕在了桌子上，左滾滾，右滾滾。
“我說說而已……怎麼就真的睡了呢……”
楚楚的手擋住了她的一邊，嘻嘻一笑：“行了，就這麼著吧，認命吧！你現在生是厲家的人，死是厲家的鬼，以後咱們就親上加親了，不是挺好的嗎？”
“要是被我媽媽知道，我會被打斷腿的……”
“你放心！”楚楚拍拍胸脯跟她打包票，“阿姨要是知道你這麼快就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解决了，開心得合不攏嘴我跟你說！”
顧桐滾了一會兒之後，又坐了起來，一下子又精神百倍地說：“算了！既然事已成定局，那我就睡個够本啊！天佑小表弟味道可好了！”
“……”楚楚白了她一眼，“你變臉能更快一點嗎？”
………………
白禦景病房。
“不用去看著兩個孩子，真的沒事嗎？”
“沒事，”念心在收拾著病房，“千一壓制未央，未央壓制藍燁，我千一小侄子那麼聰明，不怕搞不定藍燁。我看，是藍燁要氣死才對，他為了在未央面前作出一副好爸爸的假模樣，連千一一根頭髮都不敢動呢。”
這兩天都是如此。
千一無處可去，於是一直和他們在一起。
未央一旦要去藍燁那，他就也跟著去。
流程她都看明白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這樣就好。”
養病期間，念心每天都會過來看他，給病房打掃一下，又或者澆澆花，好像總有做不完的事似的。
“你不用每天都過來。”白禦景道。
“我沒地方去，”念心回答，“被千一嚇怕了，怕一出去又給人搶走了，我哥和嫂子回來，我怎麼跟他們交代？還是呆在醫院裏，哪也不去的好。”
“孩子留在醫院，你想出去，我讓戰琰多派幾個人陪你去逛街，不用每天做這些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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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活？”念心轉過身，看著他笑說，“小叔你好像忘了，以前我在白家做的事，比這些可粗多了。”
不被重視的她，在沒有受到他的關照之前，和母親在白家做的都是傭人的活，吃和他們一起吃，睡也和她們一起睡。
反正，也沒人在乎呢。
有可憐她的，偶爾稱呼她一聲小小姐的，還要被白夫人趕出去呢，誰還敢？
在這個明哲保身的時代，若大主人不管，也沒人敢給她出頭。
白禦景眉心一蹙。
“小叔你不用這樣，我不是在抱怨什麼，我只是在對比，我現在所做的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用在意，做你的事，當我不存在就好了。”
說完，她又在病房裏擦擦洗洗，果真只顧著做自己的事，完全沒去在意他。
說是當她不存在……
白禦景發現自己的目光時不時地就會從公務上轉移到她身上去。
他還注意到她今天換了一個色系的裙子，不像黑色那麼單調。
但那件針織衫卻讓他很在意。
那好像是跨年那天晚上她穿過的。
“念心，你是不是沒有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