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念心專心打掃房間，注意力有點沒在點上。
“你穿來穿去只有這麼幾件衣服了嗎？”
念心忽然轉過去，看著白禦景笑說：“你怎麼知道？要給我買衣服嗎？”
怎麼會不知道。
不等白禦景回答，念心就自己回了一句說：“不用啦，反正是冬天，出去後穿上大衣裡面就看不見了。”
她轉回去，然後奇怪的口吻：“咦，小叔你怎麼注意起我的衣服來了？不是說，男人從來不會在意女人穿什麼衣服的嗎？”
“女人”，這兩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他聽著分外的刺耳，皺一皺眉說，“你就是個丫頭。”
“丫頭？小叔你認真的嗎？一個三歲孩子媽媽的我？”念心說著笑聲清靈，“小叔，我都二十二歲了，不是三歲的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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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大——”
“大多少歲那也改變不了我是個未婚媽媽的事實。你家大哥要是知道我未婚生子，為了你們白家的家族名譽，也一定會親手掐死我的。”
“我還沒死。”
意思是，就算大哥要親手掐死你，他也會攔著的。
有時候他已經不矯正她了。
什麼你家大哥啊，你們白家啊，這孩子，越矯正越是反其道而行之。教育的路很漫長，但她也不是點不通的，改口可能只是個契機。
戰琰說，不用特地矯正，因為這可能是念心這個年紀的孩子獨有的表達方式。
戰琰說得在理，然而白禦景並不懂。
他和念心中間也隔了一代人了，有代溝，彼此不懂，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戰琰比他小一輪，和念心一般大，他或許懂，所以他說的，他就聽著看看。
念心不語，心想著，離被發現的日子也沒多久了吧。
她對這事還是看得很開的，白家的這位大家主，是不會像小叔一樣包容她的過錯的。如果被發現……
“藍菲那裡我已經囑咐過了，”白禦景道，“藍燁那，她說她會去叮囑的。消息應該不會從他們嘴裡傳出去。江川那邊，暫時還不會收到消息，所以你就放寬心吧。”
念心其實也沒有在擔心，她早就看開了。就算會讓白家失望，這條路她也已經走下來了，早就不能回頭了。
但聽了這話，還是沖白禦景笑了一下說：“還是小叔知道心疼我。”
過了會兒，念心從水果籃裏拿出了一個梨子，坐在沙發上削皮。“小叔你要切塊嗎——”
念心一抬頭，看到白禦景正有些難受的樣子，忙放下了梨，“小叔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
“沒有……”
“可是你臉色不好。”
“背後有點癢。”他蹙著眉頭道。
現在的他，廢到連自己後背癢都撓不到的地步。剛剛他試著將手反轉，去觸碰發癢的地方，但失敗了，試了幾次，連手臂都彎不了。
“癢你喊我啊，”念心已經站到床頭的位置，“我不是在嗎？”
現在她已經過來了，他說不也已經晚了。但看著她要掀開他的病服，卻還是覺得有幾分不對，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