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就是不愛了6000

發佈時間: 2022-10-06 13:2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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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妻成新歡 004 就是不愛了 6000+

 沈亦晨沒有Vincent預期中那麼高興,他以爲老闆至少要開心一下,可是他卻沉默了。

 電話裏只有“滋滋滋”的電流聲,Vincent本想讓老闆把重點放在夫人回國的問題上,誰知道沈亦晨的思緒全都投放在了他那句“以Caroline代表的身份回國”。

 沈亦晨的濃眉深皺,臉上是一片陰鷙。她不是不接受任何公司的邀請,一直以個人名義發表作品嗎?爲什麼會成了Caroline的代表丫?

 Caroline的總部雖然設在米蘭,但是向錦笙頗有把中心移到國內的打算,她明明知道Caroline是Sunnie的死對頭,現在卻站在了與他敵對的位置上回歸媲。

 但這同時也代表着,她和向錦笙的關係很深。

 從他們的舉動和交流來看,就知道他們的關係非比尋常,那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同事?戀人?還是夫妻……

 異國的冷風吹着沈亦晨緊繃的身體,他緊緊地攥着拳,心底有一個可怕的想法劃過,儘管他不敢去想,但他卻不得不承認,戀人和夫妻應該是最有可能的。

 沈亦晨靜靜的矗立在原地,Vincent在那邊也不好開口,只能屏住呼吸硬憋着。

 過了足足三分鐘後,沈亦晨才輕輕地張開薄脣,聲音清冷,“Vincent,分公司還有幾場會議需要我主持,你現在就去着手跟着夫人,一直到她回國爲止。”

 -

 寂靜的跑車裏,鬱歡半倚在車窗上,有些出神的望着外面。

 她來意大利五年了,可是對於米蘭的華燈璀璨和光怪陸離仍然感到陌生和畏懼。她知道這個城市是不屬於她的,她的家在中國的南方,她曾經戀那座城,是因爲戀城中的一個人,可是後來他親手毀了的她的愛。

 最初的日子裏,她心裏也曾深深地眷戀過他,走過那些和他有過記憶的地方,都會哭的難以自持。她語言不通,即便有友好的意大利人走上來關切的詢問,她也只是哭着搖頭,爲此還被人送過幾次警察局。

 想到那些舊事,鬱歡的嘴角浮上了一絲苦澀的笑。

 向錦笙的餘光瞟向失神的鬱歡,握着方向盤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緊。這是他在鬱歡臉上最常見的表情,有自嘲,有失落,還有受傷。

 “Vera,你這次能接受Caroline的邀請,願意加入我們,我真的很感謝你。”向錦笙直視着前方的路,側臉卻顯出了溫和的弧度。

 鬱歡轉過臉,淡淡的笑了笑,“你不用這麼客氣,這兩年還多虧了你幫我,況且能加入Caroline,也是我的榮幸。”

 她公式化的語言讓向錦笙有些失落,儘管相處的時間不算短,可是她對誰都是抱着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以參賽者的身份參加了Caroline舉辦的新生代設計師大賽,她以一隻三層疊加的戒指奪取了第一。頒獎那天她並沒有出現,一直到三天以後,纔有人以設計大賽的第一名的身份來了公司,說是來領取獎金的。

 向錦笙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天。

 她看到他的一瞬間,表情又慌又急,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是我原創的,不是抄襲的。

 那一刻,他看着她慌亂躲閃的眼,心裏忽然涌上了一股濃濃的心疼,驀然有種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

 他知道,Orland的事情一定給了她很大的打擊。

 他不知道她和沈亦晨之間發生了什麼,她很需要錢,可是卻又拒絕了他讓她加入Caroline的邀請。

 向錦笙這一路把車開的很慢,故意要延長和她相處的時間,然而卻還是很快就到了她住的地方。

 車子停穩後,鬱歡把身上的西裝脫下來還給他,手指握上門把的一刻,他卻忽然開了口。

 “Vera,你和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鬱歡的手一頓,緩緩地轉過頭看向他。

 他的眼底有心疼,滿臉認真謹慎的表情,鬱歡想了片刻,還是輕聲說:“我們離婚了。”

 她說的很平靜,曾經“離婚”兩個字是她碰都不敢碰的,如今卻已經能雲淡風輕的說出來了。

 她留給他的那張離婚協議,他應該已經簽了字,早已生效五年了。

 向錦笙的眼裏涌上了愕然,雖然他想過這個可能,但是鬱歡以這樣淡漠的語氣說出來,他才感到難以置信。

 “爲什麼?”

 鬱歡輕輕的笑了笑,“就是不愛了,哪有什麼爲什麼。”

 這世間哪裏會有那麼多答案,如果可以,她也很想問問他,當初爲什麼那麼狠心,可是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車裏又恢復了寂靜,鬱歡擡眼尋了一下那扇熟悉的窗,還亮着燈,她心裏忽然就暖了起來。

 “錦笙,今天謝謝你送我回家,你回去也早點休息吧。”

 向錦笙看着推門下車,環着手臂快步的離去,手裏還攥着自己的衣服。

 其實他方纔應該給她穿上的,可是被她一句“離婚了”全都打亂了。

 如果他們離婚了,那麼也就代表着,他還是有很大機會的。

 在米蘭的那幾天裏,沈亦晨派人去調查過有關鬱歡的信息,可是卻查的很費力。他不知道鬱歡的住處,只能抱着僥倖的心裏,守株待兔似的等在Caroline的總部樓下。他看着那些員工們一個個的走出寫字樓,卻始終等不到她的身影。

 一直到好幾天之後,他才接到消息,鬱歡早已在三天前就回國了。

 她是和向錦笙一起回去的。

 初聽到這個消息時,他正在開會,Vincent推門進來,小聲地告訴他這個消息後,他忽然就把手上的資料用力一甩,轉身離開了會議室,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

 他要回國,刻不容緩。

 -

 時隔五年,再回到故里,鬱歡的心裏卻是百感交集。

 這裏有她最好的回憶,也有她最痛的記憶。

 公司的事有向錦笙打理,其實她只是掛了一個代表的頭銜,她對他說過,她不會給Caroline做任何設計,不是怕做不好,而是她抄襲的罪名還沒洗刷,她怕給向錦笙帶來麻煩。

 她已不是原來的鬱歡,她背得起傷痛,但是背不起罪名,這次回國,她自己也會着手調查當年的事。

 這五年來,她做過許多設計,獲過許多獎項,可是沒有一次公開在媒體面前露過面,她怕那些聚光燈下灼灼的目光,於她來說,那些已不是讚歎或是肯定,而是一把把凌厲的刀子。

 “錦笙,你這幾年都沒有在璟城好好呆過,這裏的菜一定也忘得差不多了吧。”

 璟城的一家小館裏,鬱歡淡笑着給面前的男人夾了一塊冰糖甲魚放進碗裏。

 這些年來,向錦笙雖然經常飛在S市和意大利之間,然而在璟城停留的日子卻屈指可數。

 這不是一間很大的餐館,可是卻是璟城最正宗的,五年沒回來,她一直以爲這家館子不在了,沒想到客人卻比以前多了很多。

 其實她不甚喜歡甜口,冰糖甲魚這道菜是一璇介紹給她的,她作爲護士,對養生美容極其看重,她知道鬱歡身體不好,每一次和她吃飯,都會悉心的爲她點一道補氣養血的菜。

 她回來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給一璇打了電話,可是她的號碼已經停用了,鬱歡沒能聯繫得上她。

 向錦笙點點頭,細細的吃完那塊魚,眼裏露出了讚歎,“到底是土生土長的璟城人,就是不一樣。”

 “你不也是?”鬱歡不解。

 “不完全是。”向錦笙放下筷子,擺出一副要與她長談的架勢,“我爺爺就是S市人,不過他是璉城人。Caroline的命名來源於我奶奶,她是英國人,我爺爺是中國人,所以我也算個混血兒。Caroline的珍藏是一頂皇冠,是我祖父祖母結婚時,祖母的嫁妝,嫁進我家的媳婦,都會戴上它……”

 他跟鬱歡的話完全風馬牛不相及,只是爲了引出最後一句話而已,他說到最後,有意無意的擡眼看了看鬱歡,眼底有一絲深意。

 他是在暗示她。

 鬱歡倒是沒有在意他的話裏有話,而是思緒混亂的想到了Sunnie。

 Sunnie的命名是來源於沈亦晨的祖父沈尼,這麼說來,這些珠寶集團似乎總是愛用創始人的名字來命名。

 “Vera?”向錦笙看她出神,小聲提醒她道。

 “嗯?”鬱歡轉過臉,眼裏有一絲迷茫。

 這一次回來,她真的有好多事要做,她身後還有很大的責任,不能再渾渾噩噩的過了。

 沈亦晨下了飛機之後,一路大步,Vincent先他幾天回國,爲的就是早點回來去查鬱歡在璟城的生活。

 “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夫人住在哪?最近都跟誰在一起?”

 他還是稱她爲“夫人”,這個稱呼在他愛上她之後從來沒有改變過。

 沈亦晨把手上的包遞給他,鬆了鬆領帶,他的臉上有些疲乏,可是眸子卻暗沉的厲害。

 一上車,Vincent就遞給他一個IPAD,從副駕駛的位置轉過頭,開始給他講述自己的調查結果,“夫人現在住在清遠路一個剛開的樓盤,那個新樓盤……離Caroline有點近……”

 Vincent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臉色越來越沉的老闆,說到最後聲音小的幾乎猶如蚊蠅。

 “有點近是多近?”沈亦晨黑着臉看着IPAD上的資料,冷聲問他。

 “大概……步行不到二十分鐘……”

 “還有呢?”

 “夫人最近沒有和特別的人在一起過,基本上……都和Caroline的向總一起出雙入對……”

 他的話音還沒落盡,沈亦晨就猛地擡起頭,眼鋒凌厲的幾乎要將面前驚恐的助理一刀刀的凌遲至死。

 Vincent看着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殺人的老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後悔的幾乎想哭,他用什麼詞不好,非要用出雙入對,這下好了,四個字換他一個月五位數的工資,還真是一字千金,值死了!

 沈亦晨看他懊惱的樣子,視線重新放回了手上的IPAD,聲音極其平淡,“這個月去財務部和財務總監好好溝通一下,我覺得你們同事之間應該加強一下感情交流,又有一段時間沒在一起吃飯了吧……”

 Vincent看着老闆,不滿的嘟囔,“昨天還在一起搓麻將來着……”

 “什麼?”沈亦晨擡起頭看他,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窗外。

 “停車!”

 一聲驟然的低喝,司機猛地踩下剎車,沈亦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馬路對面,剛從飯店裏出來的那一對男女。

 “Vera,今天謝謝你帶我來這裏,好久沒吃過熟悉的菜色了,比起意麪和披薩,還是家鄉菜熨帖。”

 向錦笙走在鬱歡身後,聲音淳和,帶着些小小的起伏。

 鬱歡微微的搖頭,“沒什麼,我也有幾年沒吃到了,還得謝你今天請客呢。”

 她客氣的話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向錦笙想接着說,卻找不到話題。

 “小心!”他忽然叫了一聲,伸手把鬱歡護到了自己懷裏。

 一個騎着山地車的男孩從他們面前飛馳而過,鬱歡擡起頭看了看他,男人有型的下巴有些青色的鬍渣,眼裏還有沒褪去的緊張。

 這樣的情景,像極了很多年前……

 向錦笙還把她攬在懷裏,看着飛速離開的山地車,皺着眉不悅的說:“這些孩子就是莽撞,騎車飛快,也不管路人。”

 馬路對面的沈亦晨目光灼灼的看着那兩個人,臉上的肌肉繃成了一條線,眸色愈漸晦暗,片刻之後,他才冷聲說:“開車。”

 手裏的IPAD還停留在一張照片上,放着相擁的男女,微笑着從一間售樓部走出來,女人微微側臉說着什麼,男人目光溫和,眼底有着掩不住的愛意。

 沈亦晨看着窗外飛速閃過的景物,心裏煩躁的幾乎發狂,還真是情意綿綿,剛吃過飯就迫不及待的摟在一起了?

 山地車已經不見人影了,鬱歡輕輕地掙扎了一下,可是向錦笙卻下意識的抱得很緊。

 “錦笙……”懷裏忽然傳出一個微小的聲音,向錦笙一愣,低頭看到有些尷尬的鬱歡。

 “噢,不好意思……”向錦笙迅速放開手臂,向後退了一步,眼裏有些窘迫。

 他剛剛是太急了,鬱歡背對着那個男孩,完全沒有看到,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的就把她扯進了自己的懷裏,抱的也有些用力。

 “沒事。”鬱歡搖搖頭,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微微淺笑,“今天謝謝你招待,我先走了。”

 “我送你……”向錦笙急急地開口,鬱歡卻向他揚了揚手上的車鑰匙,“我自己開車來了。”

 她現在想要徹底告別過去,也在學着自強獨立,因爲她不想再靠任何人過活。

 “Vera。”向錦笙看她決絕的樣子,還是急聲叫她,“這週六有個酒會,會有很多人來,你和我一起去吧?”

 鬱歡回頭看他,這個酒會她知道,很多時尚界的名人都會來,她想了想,還是點頭,“好。”

 -

 沈亦晨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就像是一隻屁股上着了火的炮仗,一路上風風火火,一副見佛殺佛,遇鬼殺鬼的樣子,嚇得那些小助理紛紛向一邊逃避,生怕殃及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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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砂的玻璃門被推開,白色的Armani沙發上坐着一個女人。

 “你怎麼又來了?”

 沈亦晨皺着眉,居高臨下的看着沙發上翹着腿的顧以寧。

 她今天穿的很簡單,一條白色的修腿七分褲,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打底衫,外面套了一件真絲的小衫,既優雅又嫵妹。

 顧以寧撇撇嘴,拿起桌上的邀請函遞給他,“我剛剛上來時候,人家讓我帶上來的。”

 她今天本來是找沈亦晨說借貸和訂婚的事,沒想到碰上Diamond珠寶酒會的人來送邀請函,她還無意間打聽到了錦笙也會去。

 既然如此,什麼狗屁的借貸訂婚,都統統死一邊去吧,錦笙回國了,她自然要去追求自己的愛情。

 沈亦晨白了她一眼,兩把撕開信封,他本來就帶着氣,動作有些粗魯,讓顧以寧看得甚是不爽。

 “你來找我幹什麼?”沈亦晨大概的掃了一眼,擡手把邀請函扔進了垃圾桶。

 他沒興趣去。

 “你幹什麼!”顧以寧一把將邀請函搶救出來,急切的擦了擦上面,“你不去嗎?”

 “不去。”

 “爲什麼?”

 爲什麼?

 沈亦晨皺眉,向錦笙剛回國,這種酒會他自然是不能缺席的,既然這樣,鬱歡一定也會去。

 他相見到她,想得發瘋,可是他卻不想看到他們在一起,讓他心痛至死。

 “錦笙回來了吧。”顧以寧拉過椅子坐在他對面,有些悵然的問。

 她這句話用的是肯定句,她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沈亦晨查到的事,她都查到了,換句話說,沈亦晨看到的那些照片,她也同樣看到了。

 沒有人知道,當別人把那一疊照片放到她面前時,她是哭的怎樣的聲嘶力竭。

 “好像是。”

 “沈亦晨,你還愛歡歡嗎?”顧以寧的手指摩挲着燙金的邀請函,聲音有些空靈。

 “愛。”他只是簡單的給了一個字,沉銀了一下,又強調,“很愛很愛。”

 顧以寧聽了他的話慢慢的紅了眼,咬脣道:“你……知道我和錦笙的事嗎?”

 沈亦晨皺眉,等着她繼續說下去,顧以寧卻吸了吸鼻子,仰起臉堅定地看着他,“沈亦晨,其實我也很愛錦笙。去參加這個酒會吧,我和你一起去,我們一起努力,把心愛的人喚回來,好不好?”

 她和向錦笙什麼時候有過這麼一層關係了?

 沈亦晨眼裏的疑惑越來越大,可是她後半句話還是激起了他的鬥志,他垂眼看了看顧以寧手上的邀請函,片刻之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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