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黑衣女人

發佈時間: 2023-02-14 17:4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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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他很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拳頭握得很緊,嘴脣微微顫抖,呼之欲出的話語讓我們每個人的心都跟着緊張起來。

 半晌,他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之後,終於脫口而出:“我是來道歉的。”

 他頓了頓,又說:“對不起,喝多了衝動了,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心裏很後悔,那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醫藥費全部由我承擔,如果要追究我的責任,我也願意承擔。”

 他的話讓我們所有人都愣了愣,靳言輕輕把我推離到他的一邊,然後緩緩地說:“這一槍,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就當是我還你的人情,謝謝你當初在我家有難的時候相幫我一把。”

 靳言的話不僅讓趙秦漢意外,也讓在場的人都感覺到意外。

 “謝謝……”趙秦漢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個字,隨後說:“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二位了,祝你們幸福。”

 他緩緩轉身,從病房裏走了出去,小雪和小畫迅速退往兩邊,我和靳言目送着趙秦漢緩緩走出病房。我心裏長長舒了一口氣之餘,想想這幾年的掙扎與疼痛,心裏惆悵無比。

 幾天后,醫生爲靳言實施了第二次手術,成功取出了穿入體內的子彈。又休息了半個月之後,靳言終於成功出院。

 在醫院的這些天裏,每天我下班後都守在他身邊,我們說了好多好多的話,那種熱戀的感覺漸漸迴歸了。在一起這麼多年,幾次分分合合,還能有這樣熱戀般的體驗,我很慶幸,也很感恩。

 靳言準備出院的那天,我們所有人都來到了醫院,大家一起把靳言接回了家。小雪準備了一大桌好菜,那一天刑風把大姐也叫過來了。酒過三巡,刑風把大姐攬入了懷中,高興地宣佈他們在一起了。

 又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發生了。只是,在刑風宣佈他和大姐在一起的時候,小雪手裏的酒杯應聲而落,她連忙打着哈哈說自己高興得手軟了,可是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視線的角度關係,我似乎看到了她眼中隱隱若現的淚花。那一刻,我彷彿偷窺到了小雪的心事。

 靳言出院以後,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從前,不同的是,我們更加成熟更懂得珍惜對方,所以每天的生活都過得輕鬆有趣。

 他不再像從前那樣貪玩,開始每天早出晚歸地忙着公司的事情以及遊戲戰隊的事情,而我也開始沉下心來好好工作,我們白天各自忙着各自的工作,晚上一起吃飯看電影逛街散步,做着所有情侶間都會做的事情。

 兩個禮拜後的週六晚上,我和靳言躺在牀上正看着電影,就在我們快要昏昏欲睡的時候,靳言的響了。

 我幫他把遞給了他,我們同時看了看屏幕,發現屏幕上並未顯示號碼。當時,沒來由的,我的心沉了一下。

 電話一直在響,靳言微微考慮後,按了免提,然後“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類似於狂風巨浪的聲音,隨後只聽見“滴”的,電話便被掛斷了。

 我和靳言剛看完了恐怖片,對恐怖片裏午夜兇鈴的片段還心有餘悸,突然接到了一個這樣的電話,令我們兩都有些毛孔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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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言納悶地說:“奇怪,最近總接到這樣的電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註冊了公司的原因,總有人打電話來騷擾。”

 “是嗎?怎麼會這麼晚打過來?電話那頭聽上去好像在海上一樣。”我說。

 “沒事,也許是有人惡作劇吧。時間太晚了,我們睡吧。”靳言說完,擁着我一同躺下。因爲白天玩了一天,我們很累,很快就睡着了。

 幾天后,靳言有事沒有辦法來接我,讓我步行走到附近的星巴克,在那裏先喝杯咖啡,然後等他來接我。

 路上,我走着走着,卻總覺得不對勁,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讓我感覺似乎有人在跟蹤我。可是,每一次我一回頭,發現身後根本沒有人。我心想一定是自己太忙了,所以才出現了錯覺。

 我搖了搖頭,暗暗嘲笑了自己一把,最近總被靳言拉着看恐怖片,看着看着竟把自己也帶入那種情景了,每每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便感覺害怕,總是想到恐怖片裏類似的場景。

 我坐在了星巴克的角落裏,點了一杯咖啡,託着腮望着門口來來往往的行人,突然看到了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和黑色紗裙的女人走了進來,她提着一個四四方方的包包,人很高大,皮膚黝黑,一進門便往我的方向冷冷地掃了一眼。

 那一個眼神我覺得特別熟悉,可是一時卻想不出來是在哪裏見過。她走到吧臺前,但似乎不常來這種地方,服務員解釋了好幾遍她才聽懂這裏都有什麼,然後,在服務員的推薦下,她要了一杯卡布奇諾。隨後,她朝着我走了過來。

 我不知道爲何,她的目光竟似乎對我帶着恨意一般,那種目光絕不是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會有的。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啊。

 我連忙低下了頭,只見她緩緩走了過來,然後在我的身邊坐下,我感覺到她在看我,有一道目光像刀一樣在我的身上來回掃射。我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壓力,我差一點兒脫口而出想問她究竟爲什麼看我的時候,她突然對門口出現的人招了招手,然後露出了無比溫和且充滿愛意的微笑。

 我擡頭一看,只見門口出現了一個身材十分高大、長相異常英俊的年輕人,他的長相和韓劇裏的男明星很像,皮膚雪白,細皮嫩肉,那一雙眼睛像是會放電一般,一出現在星巴克便引來了無數女生的目光。

 這個世界上居然有比靳言還要帥的男人!一向對其他帥哥完全無感的我,都忍不住被這個帥男人吸引住了目光!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配着一件淺藍色的襯衫,帥氣十足地朝着黑衣女人走過去,坐在了黑衣女人的對面,兩個人用英語流利地交談着,我勉強能聽懂一兩句。這個黑衣男人應該是這個女人的兒子,兩個人在商討着生意上的事情,可是具體是什麼事情我聽不太懂,似乎他們用了代號代替。

 我正聚精會神聽着他們說話的時候,靳言從門口走了進來,我因爲太過於好奇竟沒有注意到靳言,還是那個黑衣女人率先擡頭望向靳言,緊接着這個黑衣男子扭頭,我才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靳言。

 靳言沒有注意到旁邊這一對母子,他的目光都傾注在了我身上,他大步走到我身邊,用力拍了下我的腦袋說:“你看什麼呢?連我進來了都沒有發現嗎?”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旁邊的那個男人便站起來猛拍了一下靳言的肩膀:“heyman,還記得我嗎?”

 靳言微微詫異了一下,緊接着也用力地拍了下那個男人的肩膀:“多米,竟然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兩個人像是革命戰友一樣猛抱在一起,兩個人都激動得不行。可我偷偷瞄了那個黑衣女人一眼,卻發現她並不爲兒子故友重逢而感到開心,相反她面無表情。

 兩個人鬆開後,靳言忙讓我站起來,一把摟過我,對這個叫做多米的男人說:“多米,這是我女朋友潘如書。小書,這位叫多米,美籍華裔,是我在遊戲裏的同盟戰友。”

 “hi!”多米淡淡地和我打了下招呼,相比於對靳言的熱情,多米對我的態度明顯降了好幾截。

 就在這時候,那黑衣女人站起來,直接繞過靳言和多米,朝門外走了出去。她似乎並不想和我們認識,當然,也並不想打招呼。

 “那是我媽媽,她個xin比較奇怪,不喜歡和別人打招呼,所以先走了。”多米指着黑衣女人說道。

 “沒有關係。多米,要麼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吧,你什麼時候來中國的?怎麼沒有提前告訴我?你不是有我的號碼嗎?”靳言開懷地問道。

 我突然意識到,原來不過一年的時光而已,我已經錯過了他人生中的那麼多事,他的生命裏又多了許多朋友,他的人生已經有了嶄新的啓程。

 一路上,靳言和多米熱切地交談着,從遊戲聊到了生意,又從生意聊到了遊戲,兩個人聊得忘乎所以,我坐在旁邊一臉尷尬完全插不上話來。

 我們來到了餐廳,靳言依舊和多米熱烈地交談着,我點了餐,悻悻坐在一旁聽着他們說着那些我根本不懂的術語。我看着多米,琢磨着他那一位奇怪的媽媽,她爲什麼看着我和靳言的目光竟會如此奇怪?

 靳言把多米送回了酒店,回家的路上,我對靳言說:“靳言,那個多米的媽媽很奇怪,她的目光怪怪的。”

 靳言笑着摸了摸我的頭,然後說:“世界上總有奇奇怪怪的人,別多想。多米人很好,我們每次去美國比賽,都得到他很好的照顧。他考慮留在中國,正想找工作,我打算讓他到我公司上班。他英語很棒,剛好可以幫我負責出入境這一塊,我正好缺這樣的人才。”

 “不要!”我忍不住脫口而出,“我總覺得他們哪裏怪怪的,你怎麼能隨便招聘一點都不瞭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