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唯一的希望

發佈時間: 2022-11-28 06:08:38
A+ A- 關燈 聽書

 ,

 淩之微並沒有立即離開,她站在床頭,打量著睡夢中的餘淺。

 她面色蒼白,臉頰消瘦,眼睛一閉上,和死屍沒有什麼區別,毫無生機。

 心底,突地湧入了感激。

 能對她淩之微這麼好的,甚至把她放在生命前面的人,全世界,餘淺是第一個。

 淩之微眼神暗了下去,滋生在心的邪惡趕走了不知從哪跑來的良知。

 她是言情小說裏的壞心女配角,既然是配角,就不該有良知才對。

 淩之微抬起頭,心裡流過一股子苦澀。

 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聖司冥是她押回全部的唯一希望!

 就讓她和上帝賭一局吧,這一次,她一定不會輸!

 淩之微低頭看了眼餘淺,雖心有不忍,但無可奈何。

 淺淺,要怪就怪你太過天真,或者,遇人不淑吧。

 淩之微轉身,直接從主臥走掉,直挺挺的背影,染上極深的落寞。

 聖司冥在客廳坐了許久,擔憂餘淺,但又不敢上樓,怕她見到自己會情緒失控。

 乾脆調來了監控設備,隔著一個荧幕,偷偷的看她。

 掃見她安靜的睡顏,男人松了口氣,丟下設備,親自上樓了。

 他來到床邊,深深凝視餘淺蒼白的小臉。

 目光下滑,她的一雙胳膊露在外面,一隻手腕纏著紗布,一隻手掌纏著紗布,都是傷痕累累。

 他心頭不忍,大掌撫上去,餘淺頓時痛的哆嗦了一下,兩手握成了拳。

 聖司冥驚了驚,以為她醒了,本能的想要躲走,但是黑眸一挑,她的雙眼並沒有睜開。

 他松了口氣,暗罵自己過於神經質。

 然後輕輕拿起她的手,儘量不觸碰到傷口的位置,塞進了被子裏。

 餘淺沒有醒,兩眼依然緊閉。

 聖司冥矗在床尾,靜靜看了她半天,黑眸裏暗藏數不盡的心疼,最終也只是低歎一聲,轉身走掉了。

 經餘淺這麼一鬧,淩之微順利入住帝堡,聖司冥再無抗告。

 他開始忙碌於工作,每天早出晚歸,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公司裏。

 而餘淺,則重新被囚禁在了帝堡,養傷數日。

 右手腕的傷口結了痂,也留下了更駭人的傷疤,祁琛來拆紗布的時候,她痛的眼淚都流了下來,所幸的是,手腕還可以活動,沒有真的廢掉。

 每次聖司冥上班以後,淩之微就會過來照顧她,原本說好的,是她照顧淩之微,如今,卻顛倒了過來。

 “淺淺,張嘴。”淩之微端著一碗小白粥,勺子遞到了餘淺嘴邊。

 之微還在坐月子,卻要忙著照顧她,這讓餘淺十分愧疚:“之微,你不用這樣的,有傭人照顧我。”

 淩之微義正言辭:“不行,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好好照顧你。”

 “可是,你的身體……”

 “放心吧,我已經好多了。”淩之微微微一笑,打斷了她。

 餘淺不再說話,只覺得更加愧疚,她將勺子裏的白粥吃進嘴裡,一碗空掉,胃裡卻毫無知覺。

 “之微,我想去曬曬太陽。”她轉頭,望著視窗飄進來的金色陽光,秋天了,天空很少有這麼晴朗的時候。

 淩之微放下碗,點頭應允:“好,我陪你。”

 餘淺被淩之微攙扶著起了床,她臉色蒼白,渾身無力,已經躺了近一個星期了,但沒有絲毫變化,看上去還是死氣沉沉的樣子。

 淩之微攙著她,進了室外的庭院,坐在久違的秋千上,餘淺的眼裡,全是金色的陽光。

 纏著紗布的手掌探上秋千繩索,猶記得,一個佈滿陽光的午後,一男一女相偎在此。

 餘淺低垂眼睫,雪白的唇哆嗦著:“之微,我想蕩秋千。”

 淩之微點頭,說好。

 她來到餘淺身後,推動靜止的秋千,秋千蕩起來的時候,餘淺的頭頂掠過一群自由的小鳥,她抬起頭,望著藍色天空上那些自由的精靈,它們張開翅膀,自由自在的飛翔著,那撲打的翅膀,在天際留下無形的痕迹,像風。

 一瞬,餘淺的眼睛失神了,她也想像小鳥一樣,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tqR1

 可是,什麼時候呢?

 過去,她放弃自由,心甘情願淪為聖司冥的玩物,是為了找到念念。

 可是,近一年的時間,念念下落依然全無。

 餘淺不得不揣測,聖司冥其實根本沒有找過念念,他只是利用這個幌子綁住了她。

https://www.nunu1109.com/ 波妞言情

 既然是這樣,她還有留下的必要嗎,還有繼續忍受的理由嗎?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現在,就連他的誓言,都消散在了風中。

 她不想再假裝下去,她想要離開,想逃出他的魔爪,憑藉自己的力量尋找念念。

 而淩之微,是她唯一的希望,聖司冥只有對淩之微感興趣,有了新的獵豔目標,舊的就可以拋下了,那麼她,就可以離開了。

 有錢大爺不都是花心大蘿蔔嗎?聖司冥身為一個只用下半身思考的有錢大爺,一定不會拒絕送上門的美色吧?

 餘淺自嘲的笑了笑,失神的瞳孔暗沉了,她在秋千上坐到傍晚,淩之微或輕或重的推動秋千,她便明明暗暗的蕩漾在空中。

 雨點,忽然落下,淅淅瀝瀝的飄蕩,打濕了餘淺的衣襟。

 她皺起眉頭,手心被雨水淹的生疼。

 薛管家拿著傘,慌慌張張的沖過來:“餘小姐,該回去了。”

 餘淺點點頭,薛管家將傘撐了過來,黑色的大傘完完全全將餘淺籠罩其中,她的身上,再沒有濕掉半分。

 薛管家扶著餘淺,一路慢騰騰的回去。

 卻忽略了站在雨中的淩之微,她矗在原地,冰涼的雨水一**,冷進了心扉之間。

 自己在帝堡的存在感真是少的可憐啊,傭人們都不把她當回事,是麼?

 淩之微冷笑一聲,抬目,看見薛管家那畢恭畢敬的樣子,彷彿餘淺就是帝堡的女主人,她的笑容更冷了。

 這些該死的傭人,全都搞錯了。

 她淩之微才是帝堡真正的女主人,餘淺,算哪根葱?

 她連正眼都懶得給她!

 收起嘲諷笑容,淩之微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