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大結局(四)

發佈時間: 2023-02-14 10:5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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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晚的聲音透著點笑,似乎有難以言喻的幸福,又帶著哽咽,好象夾雜著無法言說的痛楚,只是那種含笑帶嗔的語調讓房間裏所有的人都紅了眼框。

 景微一轉身,撲到蔣岩松的懷裡,哭不出聲。

 寧默的手被陸啟帆握在大手裡,輕輕安撫,可依然封锁不了她的眼淚,寧默懷孕,受不得激動,陸啟帆要把她拉出病房,可寧默說什麼也肯,一直輕輕的跟陸啟帆保證,不哭不哭。

 曾美桂抹了臉上的淚,故意轉身去把保溫桶放好,這一放,就一直沒有轉過身來。

 向晚輕輕的摸著江睿的手,指腹慢慢的摩挲著他手上那只樸實的指環,抬眼又看了看躺在那裡一動不的人,依舊還是那些管子,儀器上的波浪圖還是沒什麼變化。

 “睿哥哥,你倒是別嫌弃,這戒指不那麼貴。”

 “你看吧,你以前又是幫我還債,又是保護我,搞得我欠了你一大屁股債,哎,我賺錢又沒你厲害,這以後結婚了,總得省著點花,不然我肯定養不活你,還好你就這樣了,不然你一件西裝我要掙一年都不止。”

 向晚籲了口氣,把房間裏所有的人和氣息都遮罩在她的感觀以外,似乎這裡只有她和江睿兩個人,說出來的話也是東一句,西一句,沒什麼章法和邏輯,自顧自的。

 “睿哥哥,你看吧,我就是欠虐待,你幾天不打我,我心裡跟猫撓似的難受……其實,買這對戒指,不是花你的錢,是我自己上班的薪水存的,我是小氣了點,你知道的嘛,我是個守財奴,其實我卡裡還有錢,但我是個錢串子,捨不得花錢,雖然够買卡地亞,可我覺得沒必要。不就是個圈圈嗎?對吧?”

 “我其實也虛榮的,我也喜歡鴿子蛋的大鑽戒,要不然你以後給我買一個吧,也讓我去擺個闊,沒事把手抬起來摸摸臉什麼的,你知道的,我有時候就是有點2,還好你不嫌弃我。”

 向晚依舊低低呢喃,旁若無人的,像跟床上的男子聊天一般,細細的訴說,“你看我,xin格又不強勢,總容易吃虧,工作也算不得能幹,只能說還算認真。掙不了什麼錢,但我總不能一輩子租房子吧,但現在買房肯定是買不起的,起碼得好多年,等我買了房,可能都老了,你看我一個不能生養的女人,哪能嫁個不錯的男人?誰願意給我買車買房啊?我還是只有賴著你,你又有錢,又對我好,我問你要個房子車子什麼的,你肯定得給我買,你又捨不得我過苦日子是吧?”

 “哎,誰叫你笨呢,找個門當戶對的多好啊,就不會天天惦記著你包包裏那點錢了,你看我,瞄著你的錢眼睛都發直了,自己沒有好的家世,我就想著得像個水蛭一樣把你吸住,把你血吸幹了去了。可是你說說你現在這樣子,你怎麼讓我吸血啊,莫說給我買房買車了,你以後跟我結了婚,還得要我養,你說說,我是有多虧啊。我可跟你說,等我把你的那些還清了之後,我可不會再理你了。”

 話一到此,貝齒闔住下唇,用力的咬了咬,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早已通紅的眼框終於滾出了眼淚,把江睿的手打開,摸在她的臉上,“可是江睿啊,這輩子我遇到的人中,除了小鈴當,就只有你從始至終對我都沒有變過,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事對我不好過,反而我遇難一次,你就對我好幾分。真的,你都說了,我是個可憐蟲,我就覺得你肯定是佛主轉世,要不然你怎麼那麼多同情心,要換了別人,早不要我了……”

 景微握著拳,用力的捶打著蔣岩松的胸膛,嘴張開咬住他的手臂,狠狠的用力,她第一次聽著自己親生的女兒說著這樣的話,在女兒的人生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閨蜜,一個是男友,從未放弃過她。

 而她的父母,不管是親的還是養的,都在一些波折後,對她的感情發生過變化。

 自己怎麼能不心痛,怎麼能不悔恨。

 曾美桂的心如刀絞不比景微輕,畢竟向晚是她從小養大的孩子,在孩子的人生中,她明明是陪伴最長的那個人,可是大風大浪,是另外一個男人一直的不離不棄,她覺得有人拿著帶鉤的刑具,一次又一次的剜她的心。

 痛得很。

 “我好不容易賴上你,你怎麼能突然就不讓我依靠了呢?江睿,你還是讓我依靠吧,你別依靠我,我肩膀這麼窄,你都說了,我一個瘦骨嶙峋的丫頭片子,能扛起什麼擔子,江睿,還是你來扛吧,你是個男人,你說過你有寬厚的肩膀和背,你可以讓我靠,你還是讓我靠吧,你還是讓我當個寄生蟲吧,真的,我就想當豪門少奶奶,就想過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江睿,你就養我吧,別讓我去工作了,要不然你也讓我和小鈴當一樣,開個什麼店……”

 向晚自己都覺得自己哭得很累了,有點精疲力盡的感覺,她從一開始找到他,就一直信心滿滿的,不求別的,他能好就行,分開就分開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他不要這種意義上的分開,一個人說話,另一個人聽都聽不見。

 向晚噘著嘴,朝著江睿“哼”了一聲,“你也別高傲著了,我向你求婚,你呢還是就答應了算了,我是不能生孩子,可是你現在這樣子,別的女人也不能跟你生啊,是吧?而且門當戶對的名門千金,人家誰還願意嫁給你啊?要不然你去問問你那個初戀蘇苓,她不是愛你嗎?你去問問她,看她還願不願意嫁給你,我跟你說,你要是去問她,她要是願意,我馬上走,我也懶得理你這個朝三暮四的。”

 老爺子覺得自己的心率有些不穩,真的不穩,他很想過去把那丫頭拉開,叫她別折騰了,別這樣讓自己難受了,可那腿跟被釘住了似的,只能任著那丫頭折騰。

 寧默的手從陸啟帆手心裏脫了出來,走到向晚身後,想跟向晚蹲在一起,卻一把被陸啟帆拉住,摸了摸她的肚子。

 寧默推開陸啟帆,瞪了一眼,便在江睿的床邊坐下,伸手幫向晚擦著眼淚,眨著紅紅的眸子,一臉俏皮的笑道,“小晚晚,江大哥肯定是答應了,他要是沒答應,肯定叫出來了,你知道的,他這個人跟個牛似的,你還能叫他幹些他不願意幹的事情啊?不能的,他一準心裡樂著呢,是吧?你想想,當初他死氣八賴的才把你弄到手,你這會子跟他求婚,他尾巴不得翹到天上去啊?”

 向晚吸了吸鼻子,籲了口氣,寧默把向晚拉了起來,“要我說啊,小晚晚,你跟他求婚,那是給他面子,他要裝就讓他裝一下吧,等你不理他的時候,他可得急死了,哪次不是這樣啊,聽到風就是雨,不得鬧得到處雞犬不寧才怪。”

 向晚沒跟寧默說話,站起來,也只是看著江睿,景微想上去抱抱向晚,可是蔣岩松卻攬住她的肩膀,不准她去。

 兩天后,陸啟帆必須要回江州,寧默想留在c城,陸啟帆堅決不同意,不是說他不准寧默關心閨蜜,但是她現在有了孩子,又馬上要結婚了,本來就不能太傷心,而且她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相反大家都會因為她有生孕而處處顧及她,反而成了拖油瓶。

 景微說什麼都要在c城,公司的事,她會安排好,她說這次不管怎麼樣,都要在女兒身邊,做什麼决定,她都要知道。蔣岩松很欣慰,便都住在了江睿的房子裏。

 江來源因為工作得回江州,江老爺子不肯回去,房子大,理了一間出來,柳媽從江州到了c城,打理家務。

 向晚生活起居用的東西,幾乎是全部搬到了醫院,在醫院住著,天天吃著曾美桂送的飯。

 景微每次叫向晚回去休息幾天,她來守,向晚卻笑,“這像什麼話,我守是應該的。”

 景微替向晚收拾著衣物,背對著向晚,“小晚啊,你就不能叫我一聲媽媽嗎?”

 她其實不是不想認向晚,只是一直都不願意承認孩子是抱錯的,她是個做事很精明的人,怎麼能允許發生那麼大的錯誤。但在蔣岩松把向晚過去的資料全都扔到她面前,叫她不看完不准睡覺的時候,她真的痛恨自己的不面對現實。

 一個那麼好的女孩子,遭受了那麼多的變故,如她所說,只有兩個人在她的身邊從未變過,一個是江睿,一個是寧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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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父親。本應該是她最有力的支撐,卻都在天秤的另一端加重了砝碼,讓其傾斜。

 其實初始她看到向晚給江睿求婚的時候,她難過,難過得想要封锁,她的女兒以後還可以嫁個好人家,可是當向晚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資格跳出來說不同意女兒嫁給一個植物人,因為她連那個植物人,都比不上。

 她跟蔣岩松說,她要彌補,彌補過去二十一年沒有在女兒身邊造就的遺憾,蔣岩松說,順其自然,她能過得好,做父母的就夠了,不需要刻意的去為她做什麼,她只是需要關愛和支持。

 可是她還是很想刻意,比如,她會起得比曾美桂早一些,經常會搶在曾美桂之前去給向晚送飯,她以前就覺得人一輩子到頭來真沒啥,天天就想和女兒正大光明的相認,現在這種想法更為濃烈,叫她一聲“媽媽”,不貪心吧。很麼到看。

 蔣岩松說,也想聽女兒叫一聲“爸爸”,但是不强求,畢竟過去二十一年裏,他沒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他還可以等。

 可她有點急,可能她真的有點任xin,她覺得自己能給女兒很多愛,比如像這次,女兒可以不要這麼堅強的把背挺得直直的,可以倒在她的懷裡,跟她說,“媽媽,我好累,媽媽,我好痛,媽媽,我想有人抱抱。”

 她是真的想。在她眼裡,她還是個孩子。

 她真的不想再聽到女兒說,“這輩子我遇到的人中,除了小鈴當,就只有你從始至終對我都沒有變過,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事對我不好過,反而我遇難一次,你就對我好幾分。”,這是一句多麼令人悲愴絕望的誓言啊。

 向晚看著江睿床頭掛著的鹽水袋,鹽水一滴滴的通過管子滲進他的身體裏,伸手摸了摸江睿手腕的溫度,把小滑輪推了推,讓滴水的速度又慢了些。

 景微半天沒等向晚的回答,心裡惋歎一聲,卻不敢歎出聲來,她這是自找的,當初若是不迷茫,孩子不可能不認她,知道這急不來,可心還是很疼。

 “媽媽,幫我叫一下護士吧,這袋水快沒了。”

 景微一個激靈,手裡的衣服差點掉到地上,愣了半天,向晚一轉身,疑惑的問了一聲,“媽媽?”

 景微本是木然的臉上,馬上揚起了笑,飛快的出了病房,“媽媽馬上去,馬上去。”

 向晚一聲喟歎,其實從來,她都不是一個人的。

 日子一天天過,江老爺子還是按照慣例到了下午三點,午覺醒來就要到醫院陪一會江睿,到了醫院,護士拉住老爺子。

 老爺子有些疑惑,“小姑娘,怎麼了?”

 小護士左右看了一眼,皺了皺眉,“我是負責江先生房裏的其中一個護士。”

 老爺子點頭,他的記憶力還是很好,“我記得你。”然後倏地皺眉,“我孫子怎麼樣了?”說著就要往病房裏趕。

 小護士馬上制止了老爺子離開,“不是不是,是你孫媳婦。”

 老爺子心下一凜,急急道,“向丫頭怎麼了?生病了。這丫頭,我天天催她回去住,回去住,她一個好好的人,怎麼能天天這麼在醫院裏住著,遲早得生病,等會我就叫人過來把她弄回去。”

 “是是是,我是覺得她不太好,可她又不肯去檢查,一有一點時間就坐在床邊給江先生按摩什麼的,你看她那臉色,白得跟什麼似的,一點血色都沒有,我都懷疑她是不是貧血,進醫院那天,滿身的灰看著其實還好,你看看這才一個多月,瘦得一把柴禾似的,鐵打的也吃不消的。”

 老爺子馬上眸露感激,“小姑娘啊,謝謝你,我這就去叫那丫頭去檢查,可是我這老頭子不中用,說話不頂事,說她多少次都不聽,你幫我想個辦法,一定讓她檢查一下,勸她回去住段時間,我也知道這樣長期下去不是個事,可我說什麼都不行啊。”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來一次,說一次。說多了那丫頭脾氣上來就不理人,誰也不理,她從來不知道那丫頭脾氣這麼臭,以前覺得溫順得很。

 他叫那丫頭回去,一來怕她身體吃不消,二來怕她精神上吃消,這麼天天伺候著,自言自語,誰也不理,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到時候孫子沒醒來,把人家靚女弄成神經病了,那可如何是好?

 小護士這會子一聽有人叫她想辦法,說起話來便也越來越像個專家,“我呢,本來已經跟她媽媽說過了,給她弄點補氣血的東西吃吃,可她不吃,說吃不下,就吃些什麼白粥,青菜之類的,這怎麼行啊?本來這麼累,不吃些營養的東西,扛不住,這樣不吃那樣不吃的,萬一嚴重了,搞成厭食症了,可就麻煩了。就是想讓你孫媳婦去驗個血,如果貧血什麼的,也給她補補氣血什麼的,這樣單子出來了,看著自己生了病,她逼也得逼著自己吃,是吧?”

 “是是是,那趕緊想個辦法,給她驗個血吧,那丫頭身子若是調好了,我去找人讓你們領導給你評職稱。”老爺子說話的味道是那種軍人的說一不二,一下子讓小護士的熱情高漲了起來,趕緊說,“馬上去想辦法,爺爺可別說話不算話。”

 “我說話一言九鼎,肯定說話算話,我跟你們市長都能說得上話,你還怕一個小小的職稱?”

 “不怕不怕,我就知道爺爺肯定是個風雲人物。”小護士一溜煙的跑開了。

 向晚正在吃飯,把菜裏的肉全都揀了出來,用勺子舀了點雞湯,剛放到鼻子邊,就又放了回去,說不出來就是覺得這味道難聞,很臭似的,於是又扒了幾口白飯,青菜吃到嘴裡雖是不難聞,卻沒什麼味道。

 “媽媽,明天給我弄點桂林米粉裡面那種酸蘿蔔,這青菜我覺得肯定好多農藥,怕吃了不好,我現在看什麼東西,都覺得食品不安全。”

 景微坐在向晚對面看著她,吃飯桌子很小,看著自己的女兒瘦得跟什麼似的。自從這孩子一住到醫院,就覺得這個有毒,那個不乾淨,吃東西也越來越怪,她都不去多問,因為這孩子壓抑得很,但吃酸蘿蔔下飯,像什麼?瘦成這樣了,湯總要喝點的。

 “你想吃蘿蔔,不如明天媽媽去給你買點蘿蔔,燉鍋蘿蔔排骨湯怎麼樣?”

 “媽媽,肉不安全,都是瘦肉精,而且上次新聞裏不是說了嗎?好多死猪肉,還有病的,雞也是,鴨也是,反正我覺得這些東西都不安全。”

 “哦,那我給你燉點蘿蔔湯,明天我再給你弄盅血燕過來,你看看你這臉色。”

 “媽媽,燕窩不放糖一點也不好吃,可我一點也不想吃甜,因為我有點蛀牙,牙會疼。”

 景微無力了,護士不管是見著她還是見著曾美桂,都說要給向晚吃好點,因為向晚太累了,精神壓力大,身體會垮。

 她幾乎天天和曾美桂沒事都在看食譜,公司那邊打電話過來開視訊會議她都沒那麼認真,有時候不耐煩了就說,請的經理都是幹嘛的。

 但是看食譜她很有耐心,一樣樣的食材記下來,看著了就買。柳媽很會做吃的,每樣東西她都覺得很好吃,曾美桂也覺得柳媽燒的東西比誰燒的都好。

 可向晚偏偏嫌這個嫌那個。

 看著自己女兒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身板一天比一天瘦削,乾著急也沒辦法。。

 護士小姐進了病房,向晚站了起來,緊張的問,“護士,今天的藥好象都領完了,是不是有什麼新的情况?”

 護士一看向晚那樣子,心裡忍不住歎一聲,“是這樣的,我們醫院現在有規定了,陪床的人要做身體檢查,你得去做個檢查。”說起眼謊來真是臉不紅心不跳,沒辦法,在醫院呆久了,經常得騙病人,沒事的,會好的,說習慣了假話,也不在乎多說一次。

 向晚愣了愣,“我很健康啊。”

 護士白了向晚一眼,“你健康不健康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想想,病人本來就虛弱,如果陪床的人身體有了一點不對,陪床的人不覺得,可一旦感染到病人了,就非同小可了,是不是啊?陪床的人生個小病無所謂,吃點藥就好了,你有沒有考慮過病人?他們的抵抗力有多差?”

 向晚晚上扯了小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護士,你趕緊帶我去吧,我剛吃好飯,有沒有問題?”

 “你先休息一下,我就來提醒你一下,明天早上空腹的時候我過來抽個血。”說著護士已經大搖大擺的出了門,走廊盡頭,是江老爺子還等在那裡。

 護士一看到江老爺子就跑過去,“爺爺,你孫媳婦已經答應了,明天早上我就給她驗個血,到時候真是貧血什麼的,我再恐嚇一下她,看她還敢不敢厭食。”

 老爺子突然覺得心裡松了鬆氣,看來他真是老了,他天天勸那丫頭去做個檢查都沒用,這丫頭片子,幾句話就搞定了,真是不得不服,“你把名字告訴爺爺,下午爺爺就去把你職稱的事情落實了。”

 “不急不急。”小護士在些害羞的擺手。

 “不急什麼啊,你幫爺爺這麼大的忙,不能不急的。”

 翌日清晨,向晚洗漱好後,小護士就拿著工具過來采血了,向晚很配合,看著小護士手裡的針管裏的血液不斷的增多,向晚祈禱著自己千萬別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