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七年前的車禍主謀(大結局二)

發佈時間: 2023-02-14 13:4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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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兒把戒指推回到楚峻北的跟前,“峻北,以前我尋死,現在想想挺可笑的,經歷過闖闖被綁架的事情後,我覺得生命是最珍貴的。

 有了生命,任何遺憾都可以彌補,彌補自己也彌補親人。

 可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

 楚峻北坐在對面怔怔的看着沁兒,這個人跟南心一點也不相同。

 “那時候是我不對…….”

 “不!換了我是你,我也樣受不了,畢竟在愛情的眼睛裏,沒有人可以放進沙子去揉。

 你愛所以你才憤怒,我是理解你的。

 如果是我,我可能會去拿刀捅了你和那個女人。”

 沁兒深吸一口氣,不是想不起來,是想起來之後,誰也不願意提及。

 提及的話,過去那些疼痛又會彌上來。

 楚峻北知道沁兒再也不會像過去一樣親近自己,這兩年的相處,他完全感受得到。

 如果不是闖闖,她可能已經離開了。

 沁兒的疏離像是給自己加了一個真空罩,她就活在裏面,除了他之外,其他任何人都可以和她接近。

 如果她沒有想起來,她還是會愛上他的。

 他有時候不禁想,還想回到在馬賽那段時間,他想給她再次催眠。

 感覺時日變遷,他越來越老,如果她總是這樣,他會老得更快。

 到最後的結果是臨了老,他還會孤獨。

 他不逼迫她,不代表不想。

 結婚這個坎,必須要剷平了才行。

 “沁兒。”

 “峻北,我只能和你做朋友。”

 “可我怎麼和你做朋友?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子。”

 “前妻。”她更正。

 楚峻北闔了眼,“是是是,前妻,是前妻,可我只有你一個前妻。”

 “你還想有幾個?”她看着他。

 他噗哧一笑,“就想有你一個,妻,前妻,往後的妻,都是你一個。”

 沁兒也是一笑,“你跟以前都不一樣了。”

 這個男人,一樣的顏,一樣的身高,卻怎麼看都覺得不一樣了,連xin子都變了,其實連她自己也變了。

 “其實是一樣的,只是你不願意靠近我。”

 沁兒再把那戒指推得離楚峻北近了些,“峻北,收起來吧,我們離過婚,是因爲我們之間有裂痕,這道裂痕,是補不好的了,但我們有孩子,如果你哪天願意結婚了,孩子我帶。”

 “……”其實沁兒的態度讓楚峻北挺無奈的。

 你不能說她是故意的,她就是發自肺腑的覺得他們之間沒辦法回頭。

 你不能說她是錯誤的,畢竟她本身就沒打算和他和好。

 曾經她走就是爲了拋開一切,如今留下也不過是爲了孩子。

 他們之間,除了孩子,留下來的愛,根本都在過去。

 只是他放不下,她卻看似放下了。

 在楚峻北眼裏,沁兒只是看似放下了。

 他能感受到的愛以爲沁兒也能感同身受,她只是過不了那個坎而已。

 其實這種盲目自信,讓他非常煎熬。

 ……………………………………………………………

 夜裏的g城其實燈火輝煌,只是翡翠園所在的地方很偏僻,推開窗戶,能聽見蟲鳴。

 楚峻北站在陽臺上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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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闖闖在的地方,他從來不抽。

 靳斯翰敲門兩聲,他說“進來”。

 靳斯翰擰開門鎖走進去,套房的客廳外面就是大陽臺,廳裏沒有開燈,能看見陽臺上那點橙紅的光,是菸頭上的光點。

 楚峻北回身過來,神色懨懨,“大哥。”

 “怎麼還沒睡?”

 “想點事情,大哥找我有什麼事?”

 “有件事情,我查到一些,想來和你談談。”

 楚峻北一蹙眉,“什麼事?”

 靳斯翰是個生活作息很好的人,煙這種東西他不怎麼碰,此時也從陽臺扶欄的瓷磚上拿了煙盒,取了支菸,打火機“叮”一聲煙打開,“嚓”一聲,火苗跳脫出來,舔上了他嘴上叼着的煙。

 他吸了一口氣,“七年前,我們家發生了車禍。”

 楚峻北眉頭更深的蹙起,靳家車禍已經多年不被人提及,誰都覺得沒有再提的必要。

 不是因爲不懷念過世的人,而是因爲不能讓活着的人有壓力。

 楚峻北的樓下,便是沁兒的房間,此時的她也關了客廳的燈。坐在陽臺上的躺椅上,身上搭着毯子,聽着樓上的人講話。

 車禍?

 沁兒坐了起來,尖着耳朵聽。

 靳斯翰看見楚峻北的目光深了起來,那裏面更深的光根本看不真切,但他的瞳仁裏,能看見香菸被吸得橙紅的亮點,在夜裏顯得詭異。

 “七年前,也就是靳家發生車禍前一段時間,你到過g城,而且一直在g城。”

 楚峻北心裏“咯噔”一跳!

 如果這個時候他還沒有聽出靳斯翰話裏的意思,他就真是蠢了。

 靳斯翰表面上不提那場車禍,其實暗地裏一直在查,他從未放棄過尋找那輛車出事的原因。

 可懷疑他,爲什麼還要和他說,“大哥,我那時候是到過g城。”

 “而且你查過我們那條線的旅遊線路。”靳斯翰再吸了一口煙。

 楚峻北的神經“咔”一聲跳動起來,“大哥,你懷疑我?”

 靳斯翰沒說話。

 沁兒坐在樓下已經雙拳握緊顫了起來。

 車禍!

 那場車禍!

 其實這兩年,她把自己的心都凍了起來,再也不允許爲了任何人激起波瀾。

 情愛是人世間不帶血痛苦,她經歷過兩次,兩次都痛徹心扉。

 保護自己不被傷害的最有力辦法就是不去接近。

 她明白楚峻北的心意,可是她必須遠離。

 經歷過生不如死的痛苦的人,是沒有那種勇氣再去冒險的。

 可聽到七年前的車禍時,沁兒的心都提了起來,驚濤駭浪開始拍打她的心岸。

 和楚峻北有關?

 怎麼可能?

 不會!不會!

 大哥怎麼會懷疑楚峻北?

 沁兒掀開身上的毯子站了起來,腳上的棉拖踩在地上沒有聲音。

 她焦躁的在陽臺上走了很多圈。

 這些天到了g城,她都習慣每天晚上躺在陽臺上,樓上住着楚峻北,她能聞到樓上飄下來的煙味。

 每天都能聞到。

 g城的冬天不冷,白天有時候能到20度以上,夜裏身上搭個毯子也能悠哉的坐着。

 她喜歡g城的溫暖。

 這個時候她卻不知道自己是喜歡g城的溫暖,還是喜歡這陽臺上能聞到幾不可察的菸草味。

 哥哥的xin子一直都給人感覺很淡泊,他能得到的東西伸手就來。若是真得不到,他也不會過多強求,總是可以放下。

 她有時候不禁覺得哥哥這樣的男人是清心寡欲的人。

 若不然,他怎麼可以做到如此無所謂?

 親情才是哥哥有所謂的事情。

 如果哥哥還在計較七年前的事情,說明他從未放棄過調查。

 懷疑楚峻北嗎?

 哥哥是不容易給人下定論的人,如果下了定論,他會怎麼做?

 沁兒緊張極了,轉身穿過沒有燈光的客廳,拉開套房的客廳門,跑了出去。

 樓梯折轉,沁兒沒敢歇一口氣。

 到了楚峻北的門外,沁兒門也沒有敲的擰開了門鎖,走了進去。

 客廳裏黑燈瞎火,但是陽臺外漏進來的光足以讓他辨明房中一切事物。

 那兩個人站在陽臺上抽菸,齊齊朝她看了過來。

 她提了一口氣走過去,“哥!”

 “沁兒,你上來幹什麼?”

 沁兒把耳邊的發順了順,冷着臉走過去,“你怎麼可以懷疑楚峻北?”

 楚峻北驚了一下,沁兒聽見了?

 靳斯翰也沉了臉,“這不關你的事!”

 “就算有可能是人爲的,但我說不可能是楚峻北!”

 “你憑什麼相信他!”靳斯翰突然拉高了聲,他鮮少在人面上如此大聲。

 這舉動嚇着了沁兒,也讓楚峻北心口突跳一陣。

 楚峻北伸臂將沁兒一攬,“大哥,你不要對沁兒這麼兇。”

 楚峻北的口吻還是很善的,有尊重在裏面。

 靳斯翰沒看楚峻北,只盯着沁兒,“我們的家人受到了傷害,我懷疑他怎麼了?七年前他到g城來做什麼?研究我們那條線,還提前去過那條線,又是爲什麼?”

 沁兒眼裏有些慌了,突然把七年前的事情拎出來說,她根本找不到什麼理由來反駁和對抗。

 可是如果她什麼也不說,哥哥要做什麼?

 沁兒上前一步擋在楚峻北的面前,梗着脖子揚着臉,冷冷的對視着靳斯翰。

 “哥,g城這麼大,難道他不可以來嗎?他還有朋友在這邊,他怎麼可能不來?那只是湊巧!”

 “湊巧?他沒事去那段險路上去湊巧?”

 “他難道不可以想去看看那段險路上的風景?”

 靳斯翰咄咄逼人,沁兒便生硬回嘴。

 楚峻北一言不發的看着兄妹二人爲了他起着戰爭。

 自從闖闖被綁之後,沁兒的情緒從來沒人點燃過,以前的她總是會有些脾氣的。

 這兩年說是一潭死水不如說一塊寒冰,投石子都激不起波紋的人。

 現在這畫面,如果開了燈,她一定臉紅脖子粗了。

 看着她爲了自己出頭,楚峻北竟把靳斯翰的指責拋到了一邊,享受了起來。

 嘴硬的女人,還說心裏不會再裝下他,可現在又緊張個什麼勁。

 心裏正美美的想着,那氣極敗壞的女人屈肘就撞頂在他的胸口。

 “你啞巴啦!”沁兒火炸得很,“你都不知道說的嗎?任着別人冤枉你嗎?”

 楚峻北揉了揉胸口被沁兒狠狠撞過的地方,心裏甜絲絲的,臉上卻嚴肅的說道,“大哥,絕對不可能是我。”

 一點說服力也沒有,楚峻北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辯解上。

 他就想讓這個女人幫他辯解,讓他多享受一會她爲了他出頭的樣子。

 沁兒真是恨不得一腳踩爛他的腳,這是小事情嗎?

 解釋一下也這麼蒼白無力,看着自己哥哥那雙欲要吃人的眼睛沁兒就害怕得不了得。

 本來是想想的事情,氣得擡起腳就狠狠的踩在了楚峻北的腳上。

 好在穿得是棉拖,若不然要是高跟鞋一腳下來,楚峻北的腳趾頭得爛掉。

 “沁兒,大哥誤會了。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你不知道好好說嗎?”沁兒就差母夜叉上身了,她急得要命,這男人卻一點也不爭氣。

 被誤會他害死了她的家人很好玩?

 靳斯翰聲音陰冷,“這件事情我會好好查,明天讓楚峻北迴京都,闖闖留在g城,沁兒不要再去京都了,讓闖闖在這邊呆着,一年級入學的事情我來辦。事情我會查個水落石出。”

 直到靳斯翰說完這段一話,楚峻北才在沁兒進了屋之後害怕起來。

 靳斯翰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是要從根本上分開他和沁兒!

 “大哥!”

 “不用解釋了,開始的證據都指向你!”

 沁兒也慌了,上前拉住靳斯翰的手,態度軟了起來,“哥!怎麼可以這樣,闖闖是峻北的兒子,你怎麼能讓他們分開?”

 楚峻北哪裏敢跟沁兒的大哥鬧翻,心裏不服氣,也只能好好說話,“是啊,闖闖不能和我分開的,我一直帶着他的。”

 “那你就把闖闖帶回京都去,沁兒總歸是要嫁人的,七年前的事情,我會儘快查出來!”

 靳斯翰說完就走了。

 沁兒追了出去,“靳斯翰!你什麼意思!你要分開我和闖闖!我告訴你!不可能!”

 靳斯翰一回身,一臉正色!“你試試!威脅人的事情我還沒做過,要不然把你就是靳南心的事情公之於衆,讓當年幫你假死的人全部扯出來!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反正靳家不從政,別人家的安危前途,關我什麼事!”

 沁兒這才知道靳斯翰根本不是開玩笑的,如果公佈當年假死的事,這得鬧到多大。

 新聞媒體和交通單位爲了配合那條假新聞,邱正義不知道爲權利封了多少人的嘴。

 這不是害死人嗎?

 她如果自私成那樣,還不如就一輩子不要醒,呆在馬賽做個失憶的人好了!

 沁兒剛剛還囂張的氣焰馬上就熄了,軟軟的挽住靳斯翰的胳膊,開始撒嬌,“哥哥,好哥哥,求你了,不要發火了。

 七年前的事情,肯定和楚峻北沒有關係的。

 就算我當年是和顧展唯定婚結婚,他想要破壞對顧展唯下手,也不會把我的家人怎麼樣。

 這件事真的是巧合,不可能跟他有關。”

 “你這麼肯定是巧合?你憑什麼肯定?你看過證據?”

 “可是,可是我相信他啊!”

 “做人,還是不要隨便相信人的好!”

 沁兒被靳斯翰逼得沒辦法,誰叫他是大哥呢,她能把他怎麼樣?

 “哥!”

 沁兒撒嬌賣萌都沒有用。

 楚峻北跟在沁兒身後,看見靳斯翰上樓,他趕緊追了過去,越過沁兒時拍拍她的肩膀,“你先休息,我會跟大哥說。”

 沁兒一臉愁苦,“楚峻北你到底是不是初一十五沒給菩薩上香啊!”

 “我不是沒太信這些嘛。”楚峻北看着沁兒眼睛裏淚水都快出來了,已經追出去的腳步又收回來,過來把沁兒抱住,“不是我做的,我是不怕查的,大哥有情緒是正常的,你別着急。”

 “我哥叫你把闖闖帶走,要然你自己走!”

 “我不會走的,我在哪兒,我和闖闖就在哪兒,我們一家三口,是不會開的。”

 沁兒一直都冷靜,可當靳斯翰說要讓他們分開的時候,她還是難過得想哭。

 無論是讓她獨自帶闖闖,還是讓楚峻北把闖闖帶回京都,她都會覺得心裏空一塊。

 就算是只爲了孩子,她也希望他們三個在一起。

 闖闖是離不開他們的。

 可哥哥說話又那麼認真,連威脅的手段都用上了,她還能如何,跟自己的親哥哥絕裂嗎?

 她又不是十七八歲,怎麼也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楚峻北抱着沁兒,覺得那時候的南心又回來了。

 她關心他,在意他,害怕他離開她。

 捏着沁兒的肩膀把她推進自己的房間裏,“你在我房間裏等我,等會我就回來。我先找大哥。”

 沁兒等楚峻北走後,伸手摁開牆壁上的開關,房間裏亮堂了。

 房間裏卻空得很。

 楚峻北急急追上樓,敲了靳斯翰的房間。

 靳斯翰說“進來。”

 楚峻北進門還未開口,靳斯翰便道,“上鎖。”

 楚峻北上了鎖,“大哥,那件事,與我無關。”

 靳斯翰站起來關了落地窗,外面的蟲鳴便聽不清了,他往自己套房裏的書房走去。

 楚峻北不知道靳斯翰的心思,這人面上看着很謙遜如仙,xin子也溫潤似玉,但偏偏冷清的人反而叫人不容易猜中他想的什麼。

 ……………………………………….

 樓下沁兒已經如熱鍋上的螞蟻,樓上很快吵了起來,動靜大了起來,有東西砸在地板上,也有肉身砸在地板上的聲音。

 沁兒嚇得拉開門朝樓上跑去。

 沁兒怎麼打完靳斯翰的門鎖都打不開,聽着裏面地動山搖,急得拍門,聲音都抖了,“你們不要打架啊!楚峻北!我哥受過傷的!你不要對他動手!你要是跟我哥動手!我跟你沒完的!”

 “哥!真的不是峻北做的!你不要這樣!楚峻北他皮糙肉厚的,不值得你動手,打他你還手疼!哥!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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