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飛鴻集團那邊說派代表過來談合作。馬上就要過年,所有人都不希望把糟心的事情帶到下一年。
祁家那邊迫不及待想要等待雲芷鬆口,說不會再追究祁越曾經對她做過的那些事。
她以前是雲家大小姐時他們可以不在意,可她現在是韓式集團總裁,他們神經不得不繃緊。
前兩天來公司談合作意向的人是飛鴻集團的一個高管,還有祁家那邊的一位長輩。
雲芷以為這次簽合同還是他們,但跟江珩一起到會議室后,才發現來的人是祁越。
他懶懶靠在椅子上,桃花眼每時每刻都像是盛放著無盡情意,襯衫扣子也是鬆鬆垮垮地解著兩顆。
見雲芷江珩進來,他才微微一挑眉梢,坐正身子。
「好久不見。」他視線略顯輕佻地看著雲芷,「你真是越來越有能耐了。」
想到身邊那些狐朋狗友們說他扔了這麼漂亮能幹的媳婦兒,使勁護著一個毒蘑菇,還丟了自己的鐵哥們……他嘴上說著沒什麼,還能跟他們開玩笑。
可午夜輪迴,總是在夢到以往那些事時驚醒,然後一失眠就是大半宿。
江珩看著他看雲芷的視線,眉梢微微蹙了下,將雲芷擋在身後。
「再怎麼說也是我前妻,不至於這麼防著我吧,阿珩?」祁越聲音繾綣。
除了他們三人,在場還有雙方公司人員。他們對三人間的那些過往也有所耳聞,此時站在這兒不由得尷尬。
江珩涼聲道:「你也說了,是前妻。」
「許久不見,你還跟以前一樣。」
「我跟以前一不一樣這個問題沒必要談論,倒是你再這樣,我們這次的合作不用再談了。」江珩視線冰冷,祁越是求和的,由不得他對雲芷這麼放肆。
他的態度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祁越扯了扯嘴角,還是沒能維持笑容。
「我從沒做過傷害你的事情,阿珩。」他盡量用散漫一些的語氣,但還是難掩其中艱澀。
江珩別開頭沒看他,只是道:「可你明知道我喜歡雲芷。」
而且他也給過他不只一次機會。
會議室很大,可此時壓抑的氣氛卻讓人感到空間逼仄。
其他人聽著這份新鮮的八卦,兄弟因為一個女人反目,血液在體內沸騰。可每個人都努力縮小自身存在感,不敢直接去看。
江珩不願再糾纏以往那些恩怨,拉開椅子,示意雲芷坐下。
「江珩,要不你談吧,我……」
「前幾天還想把我趕出去,自己做所有工作,這麼點小事就想跑了?」
他攬過她的腰,按在座位上,他也緊跟著坐下。見她臉色不大好看,他聲音放緩了幾分,「我在呢,怕什麼?」
江珩在雲芷腦袋上揉了一下,他其實是最不願意她在這裡的人。
她以往喜歡阿越這一點讓他一直很忌憚,可他不能放任她逃避的態度。
雲芷鼓了下腮幫子,還是不情不願地留在這裡。
韓式集團這半年來管理層換了一大批,來的這幾個人是雲芷新培養的心腹,也就到公司才兩三個月而已。
他們到公司時,雲芷就已經成了表面軟乎乎實則雷厲風行的女強人,江珩則是每天冰山臉的無情特助。
如今見到雲芷撒嬌,江珩哄人,就像看到了世界奇觀一樣。
幾個人互相使眼色,而坐在會議桌另一端的祁越神色略顯複雜。
他來的時候就在想,他們在一起有段時間了,江珩會不會膩味,雲芷會不會後悔,而他或許是不是還有個複合的機會?
可是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就像是無形的巴掌扇在他臉上。
「放心,我過來只是簽個合同而已,兩位犯不著緊張。」祁越笑意不達眼底。
雲芷對著他連笑容都擺不出來,「就算緊張,該緊張的人也是祁總,不是嗎?」
祁越自身能力還是在那兒的,當時因為犯錯被革職,沒過多久便又上去了。畢竟他是祁家同輩中最優秀的人。
祁越被她一噎,沒說出話。他早便知道她這半年多以來變化大,可許久未見,見她這麼大的變化,還是感到吃驚。
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悶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的人了。
祁越倒是想再說些什麼,就算看著雲芷對她生氣,也比她看他像個陌生人好。可正如她所說,該緊張的是他。
如果他把這次談判搞砸了,公司還有家裡那些人指不定會給他再鬧出什麼事。
「這是合同。」祁越沒再逗弄她。
雲芷仔仔細細看過合同,又讓江珩看過,確認無誤,這才在上面簽了字。
「從回到韓家到現在,你從我身上得到的東西也夠多了。雲芷,這下你該答應我,以後不再翻以前那些舊賬了吧?」祁越道。
雲芷瞥了眼桌面上的手機,江珩直接過去,拿起手機,然後把錄音給刪了。
「看我心情。」雲芷道。
她說著話,跟江珩往外走。
祁越一向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露出幾分慍色。他幾步過去,要拽雲芷,但在碰到她之前,被江珩攥住了手腕。
「你現在是徹底站到她那邊了是嗎?」祁越嗤笑。
江珩不看他,只是垂眸道:「從一開始就是,不是現在。」
祁越喉結滾動了一下,指著雲芷,「就算她扒在我身上吸血,出爾反爾戲弄我,你也堅定不移站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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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出爾反爾的人是你,不是嗎?」江珩冷冷道:「總是出爾反爾,看著她生不如死掙扎,不一直都是你愛做的事情嗎?」
祁越底氣小了些,聲音也不如一開始那般大,只是隱隱透著疲憊。
「可是後來,我沒有了。」他道。
江珩毫不猶豫拆穿真相,「那是因為她回到了韓家,有人給她撐腰,不是你自動放棄欺負她。就在她回到韓家之前,你還找人假冒了雲芷的身份,她險些回不到自己親生父親跟前!」
他平時一向是冷漠的,沒什麼變化,此時眼底都爬上了血絲。
江珩一字一句道:「你只嘴上說著後悔,可我沒見你付出過任何行動。」